她拖长了语调,眼中满是调侃,“你这丫头,居然‘恩将仇报’,处心积虑地想当我大嫂!啧啧啧,这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哎呀!玥玥!” 钱多多瞬间被戳中了心事,一张俏脸“唰”地红透,像熟透的虾子。
她羞得无地自容,抬起小拳头,不依不饶地,带着娇嗔轻轻捶打着蓝溪玥的肩膀,声音又羞又恼,拖长了调子喊着蓝溪玥的名字,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被调戏得手足无措的新嫁娘。
蓝溪玥与钱多多嬉笑打闹了一阵,心中的郁结被冲散了不少,眉眼间终于舒展了些许笑意。
钱多多走后,蓝溪玥便又开始捣鼓药材。
初夏跟在一旁,看着她家王妃挽起袖子,熟练地拣选药材,又忍不住小声嘀咕:“王妃,如今外面的难民用了王府的药,病情都好转了,你怎么还忙着炼药呀?”
蓝溪玥唇角微扬,手下动作不停,并未作答。
她心中自有盘算:空间里得多备些成品药,日后出门才方便,原本想着独自行动,但念头一转,又觉不妥,初春和初夏这两个贴身丫头,自她来到这异世便忠心耿耿地侍奉左右,早已生出几分情谊。
这时代的女子,一生囿于深宅,能见的外面天地何其有限?带她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只是此刻还不能明言,免得这两个小丫头藏不住事,提前露了痕迹反而不美。
初夏见王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理会她的疑问,便也识趣地不再打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初春端着一盏温热的清茶进来,轻轻放在药案边角,目光在蓝溪玥专注的侧影上停留了一瞬,同样无声地退下。
门外廊下,初夏一把拉住初春的胳膊,将她拽到花影遮蔽的角落,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忧心:“初春,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后院那位来了以后,王妃面上瞧着没事,可心里头……总像是压着事儿?”
初春回望了一眼紧闭的药庐门扉,轻轻点头,声音也压得极低:“嗯,王妃性子要强,嘴上不说,心里哪能真不在意?那位毕竟是太后硬塞进来的……”
初夏闻言,小脸一垮,忍不住哼了一声,语气满是鄙夷:“还什么名门贵女呢!咱们王爷连正眼都不瞧她,偏生硬往上贴,真真儿是没脸没皮!”
初春忙伸手捂住初夏的嘴,警惕地四下看了看,才松开手,蹙眉低斥:“这话在主院私下说说便罢了,出了这院门,半个字都不许提!万一传到那位耳朵里,她再跑到太后跟前哭诉一番,岂不是又给王妃招来无妄之灾?太后本就……”
初夏吐了吐舌头,带着点后怕,又有些不甘:“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傻,在外头保管把嘴闭得牢牢的。”
此时,静凤阁内。
安雅正坐在下首,面容憔悴,眼下一圈淡淡的青黑。
太后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温言安抚道:“雅儿啊,男人心性,急不得,你得多些耐心,慢慢来。”
安雅抬起泫然欲泣的眼眸,声音里满是委屈:“母后,雅儿连王爷的面都见不着……他、他总躲着我。”
太后脸色微沉,侧首问侍立一旁的嬷嬷:“这几日,渊儿当真没在府里?”
嬷嬷躬身回禀:“回太后娘娘,老奴着人仔细打探过了,王爷这几日,天不亮便离府,入夜方归,且一回府……便径直去了主院王妃处,不曾往别处停留。”
太后闻言,保养得宜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冷哼一声:“哼!他这是在跟哀家置气!不满哀家替他纳了雅儿这侧妃,连哀家这静凤阁都都不了!”她顿了顿,看着下首安雅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更是不悦,对嬷嬷沉声道:“去!把那个蓝溪玥给哀家叫来!”
嬷嬷恭敬应道:“是,老奴这就去。”
主院门口
一身黑衣的暗一如同石雕般伫立在院门处,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冷冷地盯着这位从静凤阁而来的嬷嬷。
嬷嬷端着太后身边人的架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去通禀王妃一声,太后娘娘懿旨,召王妃即刻前往静凤阁觐见。”
刚走到廊下的初夏恰好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秀眉顿时拧了起来,她不敢耽搁,也顾不得礼仪,提起裙角便小跑着折回房间。
暗一瞥见初夏的动作,知晓她已听见,便依旧纹丝不动地守着。
初夏气喘吁吁地跑进药庐,急声道:“王妃!太后身边那个老嬷嬷又来了!说太后让你立刻去静凤阁!”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蓝溪玥正凝神将一株赤红的凤尾草放入石臼中,闻言,头也未抬,手中玉杵不疾不徐地落下,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笃笃”声。
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没空,不去!” 静凤阁那老太后,无非又是想找茬添堵,她可没那份闲心去应付。
“啊?”初夏一愣,见自家王妃神色专注,语气坚决,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