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以用我的党籍来发誓!”
“你没被开除党籍?”刘建国好奇的问。
马德福讪笑说:“没有,咱们言归正传,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撒谎,钱进真的把我骗进办公室,从后面攻击我、偷袭我!”
“刘所、小王你们还信不过我?以前你们找我办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言而有信?”
刘建国皱眉。
小王撇嘴:“马德福同志你别乱说,我们找你办什么事了?”
“是,我找过你,我去年想让你批给我一点水泥,结果你也没批呀。”
提起这事,马德福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确实有这回事。
他当时从县里搞到了一千斤的计划外水泥,偏偏当时他相好的哥哥家里要盖房子。
当时小护士在床上冲他吞吞吐吐一番,他一时性起便把水泥给了小护士的哥哥。
刘建国一拍桌子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今天说案情。”
“我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公社王主任还找我有要紧工作呢。”
“老马我再给你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不管了。”
马德福急了。
你不管了?
你他么是个治安员吗?你对得起你那身制服吗?
窗外有自行车铃响过。
车链子缺油蹬起来咔嗒咔嗒响,声音由近及远,像在倒计时。
马德福没辙,最终喊了一声:“你就去查一查啊,我已经报案了,你得立案调查啊!”
刘建国暗骂一声,只好说:“行,我现在就去调查,要是我调查是你诬告人家钱主任了,那你准没好果子吃。”
太阳越升越高,今天气温能到30度。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挺热的,
刘秀兰打开了吊扇。
可老吊扇没什么劲,在头顶嗡嗡转着,压根吹不动五月炎热的空气。
钱进正在配合金海给新到的双铧犁编号。
别看金海没有什么文化,可他工作态度端正,当上仓库保管员后努力练过书法以作登记工作用。
双铧犁蓝漆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引得钱进赞叹:“好字。”
金海抬头笑着要谦虚,结果看见刘建国来了,手里的排笔顿时一抖:
“刘所长,你怎么来了?”
钱进连忙起身。
“马德福说你打了他。”刘建国开门见山,拇指勾着武装带。
钱进勃然大怒:“他怎么总针对我?他有没有说我想杀了他?”
刘建国笑了一声:“还真说了,他说你用秤砣砸他肩膀了,并且本来想砸他后脑勺,结果他一躲闪变成了砸他肩膀。”
钱进气的笑出声来:“你信啊?”
金海在旁边说:“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刘所长,我作证。”刘秀兰也来搭腔,“钱主任哪来的秤砣呀?他绝对没干过这样的事。”
刘建国看向赵大柱。
赵大柱苦笑道:“钱主任?打人?”
他指着供销社内外说:“你刘所长随便打听,钱主任是这样的人吗?他连骂人都不会。”
“我说实话,钱主任来了快两个月了,我没听过他骂人。”
有顾客说道:“钱主任是多有素质的人,不管我们买什么东西问多少遍,他都耐心给我讲解,哪怕问完了不买了他都不发火,甚至还会安慰我们‘买东西前多考虑是对的’。”
“这样的好干部会打人还要打死人?是谁说的这话?”
刘建国说:“马德福。”
“那狗日的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搞破鞋的时候死在娘们肚皮上被火化了吗?”顾客震惊。
刘建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们哪里听的小道消息?别瞎说,别造谣啊。”
不信归不信。
可职责所在,他还是得仔细调查。
刘建国是人精,他跟现在很多部队转业到治安口的人不一样,他是旧社会时候就当了治安员。
但因为他从不压迫人民,还曾经在解放战争中为了稳定当地治安立过功劳,解放后国家依然选择让他在当地做治安员,并积累资历当了治安所长。
他见的人多、了解的事多,跟马德福一番交谈便发现了,马德福绝对污蔑钱进了,却不是无中生有。
钱进和马德福之间绝对有事。
可是他不想管。
毕竟不管马德福还是钱进都很有后台,让两人去斗吧,他只管看戏。
于是钱进这边有认证表明自己没有殴打马德福。
接下来他就得调查马德福身上伤势是怎么回事,他还得给马德福一个交代。
这样他调查了马德福离开供销社的时间,发现跟小王说的情况吻合。
他应该在十点半多一点的时候离开了供销社,先正常的去了治安所门口,又不知为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