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菜都上桌了，戴楠还没有过来请示，李卫东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王雪梅此时开口，道：“宁老爷子在，我们去敬杯酒”
这给了李卫东台阶下
他点头，道：“行，看在宁老爷子的面子上”
说罢，几人倒了杯酒起身
李卫东左右手各捏一杯酒
几人很快到了近前
“宁老爷子”
王雪梅离得最近，先打了个招呼，敬了杯酒
宁景明也站了起来
如果是裘明镜在此处，甚至都不必起身，淡淡地点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但宁景明身份不太一样
他属于李卫东等人捧着他，他同样不能太落了礼数的一类
打个比方的话，有点像是皇帝和太师
皇帝得尊敬太师
但太师真要是太嚣张，也分分钟削了他的职砍了他的头
“王局长”
宁景明起身，微笑着回应
随后，丰才良、裘远之等人也依次敬酒
最后到了李卫东这里
他递过去一杯酒，道：“宁老爷子，我特地给你倒了杯酒，今儿个我敬你……宁氏集团为大夏医学界做出了不小的贡献，还得靠你领导”
宁景明瞅了一眼，摇摇头道：“我刚做手术，禁酒了”
李卫东一愣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此时，悬在空中的酒杯倒是有些尴尬了
他目光扫视
宁景明身边的戴楠？
有点不够格
一个教授而已，还不值得自己亲自倒酒
许秋……
尽管许秋也没什么资格，但他近来表现倒是不错，也给大夏神外界带来了不小的利益
以及，这次开会，不就是奔着感谢许秋来的
自己敬酒，对许秋来说已经算是受宠若惊了
想到这，他转而向许秋递了过去：“你就是许秋？喝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突然就凝固了
宁景明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
但眸子里却已经有冷意
戴楠脸色如常，不过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而其余人，如唐安、涂子巧等，表情也很是不友善了
李卫东猛地一怔
他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一句话，怎么好像成了公敌一样……
不过，他身份摆在这，让他退缩确实不可能的
他举了举杯子，道：“许秋医生是医学界之栋梁，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许秋面色不变，摇摇头道：“抱歉，这位……”
戴楠在一旁介绍道：“李主任委员天都市卫生委的”
众人心头一凛
天都的卫生委主任委员！
天子脚下的官，能小了？！
李卫东嘴角微微勾起
许秋之前不认识自己，还能拒绝，但现在还有勇气开这个口吗？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许秋的后半句话落下：“李主任，我是做手术的，酒精会影响我对显微手术的操控力，也已经禁酒”
李卫东的脸色瞬间僵硬
一个小医生，也敢驳了他的面子？
但，他终究是老油条
身居高位，他不可能轻易对小人物动怒，也没必要动怒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大笑道：“许秋医生果然有个性，那这好酒就只能便宜我自己了”
说着，不再关注许秋，目光转向宁景明，躬了躬身子，将两杯酒都饮尽
随后不留二话，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餐桌
裘远之等人也相继离去
两方都没有更多的对话了
这顿饭就这么平淡结束
……
送许秋回去后，戴楠也如约来到了协和行政楼
顶层的会议室还很空
只有几位副院长在
看到戴楠进来，几位副院长唉声叹气：“戴教授，你不是办公务去了，怎么让李主任他们给撞上了？”
“裘院长都要尴尬得想当场离席了……你这让裘院长老脸往哪搁！”
“这几位都是天都市的大人物，不能轻易得罪……比如丰局长，不少经费都是从他手里划扣出去的！”
戴楠摆摆手，打断道：“我真的在处理公务”
“……”
众人无言
这话说出去，谁相信？
场中那伙人里面，有一个能和卡洛琳斯卡学院扯上关系吗？
就是你戴楠，距离布罗姆也差着好几个等级，连尾气都看不到，更枉论其他人！
不过，此时说再多也没用了
一名副院长道：“接下来的会议，你少说两句，别再得罪人了”
另一人叹气：“要不是你性子太刚烈，老早就是院士了……”
戴楠不以为然：“如果要跪着才能当院士，我宁可不要这两个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