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任，我们先回去了！”
众人告别
最后只剩下陆启山没走
“你倒是自觉……”孙恒望向陆启山
陆启山愣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开口道：“孙主任，我的手机还在你那充电……”
说是充电
其实就是扣押
上午的时候，他本来打算不顾一切去投奔许秋
然而，莫才院长的助理打来了电话
对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并且说的很清楚……莫才已经和上面打好了招呼，谁来都没法把他从瑞锦调走！
敢再和许秋接触，莫才甚至会让人断了许秋在神经外科的路！
陆启山很清楚，许医生在骨科已经得罪了常微罹，无路可走……若是神经外科再得罪委员或者院士，恐怕作为医生的前途也会彻底断绝……
因而，在挣扎了许久后，陆启山认命了！
许医生，也只是个临床医生而已
甚至地位还不如戴楠教授
连戴楠教授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何况是许医生！
与其连累许医生，不如自己一个人死
就当这大夏神外年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而在那之后，孙恒抵达酒店，以帮忙充电的可笑借口收走了他的手机
以至于他甚至没机会与许医生道谢、说明去向
再一回过神来，自己就已经浑浑噩噩地回到瑞锦了
望着眼前的医院，望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孙恒和田子昂，陆启山很清楚……梦醒了，自己该回到现实了
“孙主任，明日我会按时赶到科室”陆启山道
孙恒没有理会他，而是突兀地问了一句：“你累吗？”
陆启山一愣
这是什么问题？
自己舟车劳顿过来，之前还一直在孙恒的要求下、忙活学术交流会的细节，怎么可能不累
若是以前，他可能会硬着头皮说一声不累
毕竟只有不会累的医生，才有可能被上级多看一眼、得到一丝晋升的机会
然而如今，他终于明白命是自己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自己哪怕再拼命，也拼不来一个晋升名额，因而终于坦然了
“累，撑不下去了”陆启山道
孙恒置若罔闻，道：“年轻人喊什么累，今晚加个班，把学术交流会的细节再完善几版方案，另外，就颈七互换术写出经验心得与技巧……明早上班之前给我”
陆启山张了张嘴
然而，看到孙恒冷厉的眼神，他便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再商量
孙恒离开了
只剩下田子昂
他又叫住了陆启山，道：“我今晚打算收几个适合做颈七互换术的病人，你做好准备做手术，台数算在我头上！”
这就算是代练了
手术是陆启山做的
但却算给了田子昂……
许多数据上看手术数量丰富，但临床经验几乎为0的医生，就通过这种方式造假
很显然，田子昂打算刷颈七互换术的“台数”
陆启山张张嘴，想要开口拒绝
但田子昂眯起眼睛，道：“陆启山，你搞清楚，还以为现在是在协和？
“你若是不愿意干，我举报你手术违规，让你连医生都没得做！
“甚至于，许秋还会因为你受到牵连……毕竟敢举荐做违规手术的你，许秋也会被查，临床医生，有哪一个经得起查？”
陆启山沉默
所谓的手术违规，其实就是田子昂让自己用他的名义做手术
违规当然是违规的……但面对田子昂，所有人都会默许这种违规
而如果落在自己头上，这种违规，就足以葬送他的职业生涯了
“行”
最终，陆启山还是咬了咬牙
反正以前自己的工作强度也差不多
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记住了，你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年会，取得什么荣誉，都只是个屁！
“回了医院，你还是个小主治，该干啥干啥，别整天好高骛远做癞蛤蟆吃天鹅的梦！
“地位这玩意儿，你这辈子都跨不过去！”
田子昂笑着道
眼神颇为戏谑
说罢，他也不再搭理陆启山，哼着歌，慢悠悠地离开了
“总算回来了，今儿个约那个家伙去飚个车……”
……
深夜
陆启山依旧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
这时传来脚步声
浮肿着黑眼圈的杨副主任进来，看到了陆启山，皱眉道：“回来了不跟我打报告？”
陆启山忙起身：“不好意思杨副主任，我忙忘了”
“贵人多忘事啊在野鸡年会上拿了个奖，连科室里的规矩都忘了？”杨副主任冷声道
陆启山没有开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