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铁门被推开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寒风灌了进来，王老板满脸堆笑地挡在门口，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彭处长，您看大过年的……”
    话音未落，教务处彭处长已经侧身绕过他，身后跟着三位高三班主任和几位男教师，他们目光如炬，扫视着网吧内的每一个角落。
    “别玩了！都站起身来！”彭处长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震得悬挂的网吧横幅都微微晃动。
    曹老师和王求老师默契地一左一右散开，手中的笔记本和红笔早已准备就绪。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数十台电脑的蓝光映照着学生们惊慌失措的脸，有人慌忙关闭游戏界面，有人手忙脚乱地把零食塞进桌洞。
    周兴握笔的手顿了顿，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生词和语法分析。王求老师走到他身边时，特意俯下身仔细查看电脑屏幕——页面还停留在一篇颇有难度的阅读理解题目上，光标闪烁在某个生词的标注处。
    “你在做英语四六级真题？”王求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草稿纸上的笔记，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用红笔在本子上划了个勾：“先出去排队吧。”
    队伍在寒风中越排越长，原本躲在角落的学生们被一一揪出。
    张万水缩着脖子，衣服帽子歪到一边，经过周兴身边时小声嘟囔道：“完犊子了，这次又要被受罚了。”
    刘滨和李涛隔着几个人站着，虽然还在互相瞪视，却都不敢在老师面前造次。
    随着时间流逝，队伍里陆续出现几个熟悉的身影。康绮抱着粉色围巾，发梢还沾着包厢里的香烟味；李晶的睫毛膏晕染得有些花，显然是匆忙擦掉泪痕留下的痕迹；张倩倩攥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黄朝晖则把卫衣帽子拉得几乎遮住整张脸。
    “先前怎么没见到你们？”周兴压低声音问道。
    几个女生对视一眼，康绮咬着嘴唇先开了口：“我们……我们在包厢里看《流星花园》重播。”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本来想着包厢隔音好，结果王老师踹门进来的时候，言承旭正对着镜头说‘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这话引得周围人憋不住笑出声来，紧张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