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谁还关心几个失业下岗的工程师去了哪里?”
“老板,索马里急电。”安娜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茶话。
“我去去就来。”李安然告罪离开,跟着安娜到了书房里。
安娜交给他一份简报,“没有电话,就是这份简报。莫里斯在你的决定,好继续下面的行动。”
简报内容是:在博索萨港口区,穆罕默德麾下几个桀骜不驯的部族头领公然抗命,纵兵洗劫了刚刚恢复运作的法国道达尔石油公司中转仓库。三座储油罐被点燃,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轻质原油化作冲天的黑烟柱,染污了曼德海峡的天空。
现场照片里,部落武装挥舞着ak,在燃烧的油罐背景前狂笑,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简报末尾附着莫里斯简短的评估:“失控迹象加剧,穆罕默德威望不足,不足以服众,恐生大变。建议:介入或者换人。”
李安然的目光在那行“恐生大变”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失控?一群连二位数都数不清的家伙,不见血是不会老实的。
“通知莫里斯和多明戈,”李安然轻声吩咐,“让穆罕默德邀请所有部族首领,三日后在博索议事。”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穆罕默德,这是他的最后机会。守不住规矩的刀,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安娜回应。
“另外,”正要离开的李安然转过身问“‘盾牌计划’的接触,进行到哪一步了?”
“信使已通过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的渠道,将初步意向和礼物送达阿富汗托拉博拉山区。对方反应谨慎,收下了礼物,但他们要求更直接的对话。”她顿了顿,“cia在阿富汗的情报网近期异常活跃,似乎嗅到了风声。”
五百万美元现钞加上一批轻武器,这就是李安然送给拉单的礼物。
李安然略略思索,“回复他们,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他们能够理解我们的诚意。我们提供他们急需的资金、武器和关键情报,支持他们对抗新十字军及其仆从。作为交换,我们有需求的时候也希望得到他们的友谊。安排一次会面,我亲自和他谈。地点,就定在……也门马里卜省。”
他选择也门这个情报真空、部落势力盘根错节之地,可以最大限度地规避cia无孔不入的监听。
三日后正午,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博索萨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
昔日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中央银行大楼,如今外墙上布满弹孔和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巨大的花岗岩墙体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气,森然依旧。
大楼一层原本空旷的大厅被临时清理出来,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布满刀痕的实木长桌。空气中弥漫着灰尘、汗臭和残留的硝烟味。
穆罕默德坐在长桌主位,努力挺直腰背,试图维持首领的威严。不断扫视门口的目光,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长桌两侧,坐着十几位部族首领和军阀头目。他们大多身材魁梧,肤色黝黑,穿着各色杂乱的迷彩服或传统长袍,腰间鼓鼓囊囊地别着手枪和弯刀。
有的漫不经心地剔着牙,有的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大厅里所剩无几的、还算完好的黄铜灯饰,更多的则彼此交换着凶狠或不屑的眼神。
大厅角落和门口,站满了这些首领带来的武装护卫,各式各样的自动步枪斜挎在胸前,气氛剑拔弩张。
“穆罕默德,”一个脸上带着长长刀疤、名叫哈吉的头领粗鲁地拍着桌子,唾沫横飞,“把大伙儿叫来,就看你坐在这儿装逼?法国人的油库烧了,抢来的东西也分了,你还想放什么屁?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港口里那条法国大油轮也弄过来。弟兄们刀头舔血,可不是来看你摆谱的。”
“就是。”另一个矮壮如铁塔、名叫阿布迪的头领瓮声附和,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镶着象牙柄的匕首,寒光闪闪,“优素福的残兵还在城外晃悠,法国佬的军舰说不准哪天又开回来。你守着这破银行大楼当宝贝,能当饭吃?能换子弹?兄弟们跟着你,是要发财,要地盘的。”
哄笑声、叫骂声在大厅里回荡,穆罕默德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求助般地望向门口站着的莫里斯和多明戈。
莫里斯抱着双臂,背靠着一根粗大的廊柱,帽檐压得很低,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表情。
独臂的多明戈则显得更加放松,甚至有些百无聊赖地用靴子尖轻轻踢着地上的碎石块,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他毫无关系。
穆罕默德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咬牙站起来,“安静……都特么给我安静。法国人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你们烧了油库,抢了仓库,法国人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需要的是秩序,是……”
“秩序?”哈吉嗤笑一声,粗暴地打断他,“秩序能让你婆娘给你生儿子?秩序能挡住法国佬的炮弹?穆罕默德,你的胆子被法国佬的炮吓破了吧?”他环视四周,煽动性地吼道,“要我说,这博索萨,该换个有胆子的首领了。”
“对,换首领。”几个早有异心的头领立刻鼓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