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外玄袍无风自动,体内万法归一的混沌真元无声咆哮
镇海舟巨舰震动,稳稳锚定在翻涌着暗紫色魔气的扶桑近海,玄色舰首劈开污浊的浪涛
舰首甲板,张远玄袍猎猎,混沌真元在周身无声咆哮,仿佛即将引爆的太古星辰
他目光似万载寒冰,穿透前方魔气弥漫的岛屿,落在崩碎的白骨祭坛与肆虐的魔军之上
“余万钧!”张远声音不高,却如沉雷滚过五万玄武亲卫的心头
“末将在!”浑身浴血、甲胄布满凹痕的余万钧跨步上前,抱拳应喝,眼中是历经血火磨砺的坚韧
“率本部,锁死海域,镇海舟即为海上坚城!凡有片帆敢近此海域百里者——”张远的声音骤然森寒,“斩尽,屠绝!”
“诺!”余万钧声若洪钟,杀气冲天
“玄武营!结阵!御海!”
五万疲惫却煞气冲霄的军卒轰然应喏瞬间结成铁壁阵型
煞气与真元交织,玄武虚影在镇海舟上空昂然咆哮,与翻腾的魔海形成泾渭分明的界线,将整片海域化作大秦铁骑的后方壁垒!
“轰——”
张远一步踏出镇海舟舰首!
没有御风,没有遁光
他的身影如同投入沸汤的玄铁,沉重、蛮横、无可阻挡地砸落在扶桑黑褐色的海岸礁岩上!
“轰——咔!”
落脚处,方圆数十丈的礁岩应声粉碎塌陷,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整个滩涂!
粘稠如沥青的魔气被这股纯粹的力量冲击硬生生排开,形成短暂的净化领域!
就在他落地的刹那——
岛屿之上,刚刚撕裂魔阵、如同钢铁洪流般席卷魔军的三十万东境铁血战骑,似心有所感,齐刷刷勒马!
“嘶聿聿——!”
狂躁的蛟鳞战兽瞬间平息,竟无一丝杂音
三十万身披黑甲,染着魔血的战骑,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按下静止键
时间仿佛凝固
唯有沉重甲胄摩擦的冰冷颤音,战马粗重压抑的鼻息,以及……
三十万双燃烧着铁血战意与狂热崇敬的眼睛,死死聚焦在那道踏碎魔岸的玄袍身影之上!
“哗啦——!!!”
下一秒,钢铁摩擦声汇成惊涛骇浪!
三十万顶寒光森然的兜鍪轰然低垂,连同座下战骑,以最标准、最虔诚的姿态,向着海岸线上的张远,轰然单膝跪地!
膝盖砸落地面,汇成沉闷如地脉震颤的轰鸣!
“恭迎青阳侯!!!”
三十万铁骑的咆哮,如同积蓄万古的火山瞬间喷发!
声浪化作实质的气血罡风,硬生生将遮天蔽日的魔云撕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浑浊的阳光刺破黑暗,如同神明的光柱,正正笼罩在张远身上!
恢弘!
热血!
肃杀!
三十万战骑的意志,在此刻凝结成一把无形的开天巨刃,其锋芒所向,正是张远手中所执!
站在魔阵废墟前的楚昭南、王虎等人,看着浴血濒死的蔡旭被紧急施救,望着这铺天盖地的钢铁跪拜,望着光柱中那宛若战神的背影,浑身热血沸腾,几乎忘却伤痛,只想嘶吼!
立于裂天铳旁的白起分身,血瞳精芒闪烁
大秦年轻辈中,已经很久没有让他看上眼的人了
张远面无表情
混沌真元在体内奔流呼啸,他缓缓抬起手
不是指向魔兵溃散的滩涂残敌,而是笔直地刺向扶桑岛的核心腹地——
那株高耸入云、枝叶扭曲如同万千魔爪、散发着浓郁不祥与浩瀚魔能的巨大神木!
魔神木!
扶桑魔巢的能量枢纽,亦是邪神“天照”曾经的栖身之所!
“目标——魔巢核心,魔神木!”张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战争敕令,响彻每一个战骑的灵魂深处,“冲锋!”
没有战前动员,无需言语激励
“冲锋”二字,便是开战的号角,是无上的荣光,亦是最终的命令!
“呜——呜——呜——!!!”
苍凉厚重的号角声,如同来自远古蛮荒的咆哮,撕裂扶桑的天穹!
“杀——!!!”
三十万战骑,如同压抑到极致的钢铁熔炉轰然爆发!
铁蹄践踏!
大地震颤!
无数先前被白骨祭坛和巨力冲击震裂的地面碎石,被生生踏成齑粉!
三十万道钢铁洪流不再迂回,不再分散,以张远为绝对锋矢,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毁灭潮汐
轰鸣着,碾压着,向着岛屿中央的神木堡垒发起了最蛮横、最直接的凿穿式冲锋!
“轰!轰!轰隆隆——!”
蹄声震碎了山河!
三十万精锐铁骑的集团冲锋,其声势远超此前任何一次战斗!
魔军匆忙组建的、由无数腐沼冥蛇、骸骨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