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一挥,沉声下令:“全军压上,攻破水寨!”
战鼓擂动,号角震天,楚军战船如狂潮般涌向汉军防线
福船顶在最前,龟船紧随其后,楼船、艨艟、走舸如群狼般扑向猎物
汉军水寨内,守军拼死抵抗,岸上投石机疯狂抛射巨石,弓箭手箭如雨下,试图阻拦楚军的攻势
然而,楚军的福船和龟船皆覆铁甲,箭矢射在上面,叮叮当当作响,却难以造成实质伤害
至于巨石,楚军早有防备,船上士兵高举盾牌,结成铁壁,硬生生扛住石块的轰击
冉冥站在船首,狞笑着吼道:“投石机,放!鹰怒弩,射!”
楚军福船上的重型投石机猛然发动,数十斤重的石弹呼啸而出,狠狠砸向汉军水寨的防御工事
一座箭楼被砸中,轰然倒塌,木屑飞溅,压死数名汉军弓箭手
与此同时,鹰怒弩发射的巨箭穿透汉军战船的船舷,带起一串血花
汉军将领蒋冒见状,目眦欲裂,嘶声怒吼:“继续投石!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然而,就在汉军全力阻击正面进攻时,水寨下方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波纹
一道道黑影悄然浮出水面,无声无息地攀上水寨边缘——正是楚军的水鬼!
这些精锐水卒口衔短刀,浑身湿透,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他们趁着汉军注意力被正面战场吸引,迅速登岸,手中短刀寒光一闪,数名巡逻的汉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捂着喉咙倒下
“敌袭!水鬼上岸了!”
一名汉军士兵惊恐大喊,但话音未落,一柄短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
楚军水鬼如幽灵般在汉军防线内穿梭,见人就杀,迅速控制了一片区域
另一部分水鬼则冲向水寨外围的木栅栏,挥刀猛砍,绳索断裂,木桩倾倒
不过片刻,水寨外围的防御便被撕开一道缺口!
“糟了!”蒋冒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快调兵过去,堵住缺口!”
然而,已经晚了
楚军的龟船见缺口已开,立即调转方向,朝着破口处猛冲过去
船首的铁锥狠狠撞入水寨内部,船上的楚军士兵如潮水般涌上岸,与汉军展开近身厮杀
蒋冒咬牙怒吼:“所有人,跟我上!绝不能让楚军站稳脚跟!”
他亲自率领亲兵队冲向前线,双方在狭窄的水寨边缘展开惨烈厮杀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
汉军士兵知道,一旦此地失守,楚军便能长驱直入,直逼汉帝刘掣所在的中军大营!
他们怒吼着,前赴后继地扑向楚军,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后退!
而楚军同样疯狂,他们知道,只要突破此处,胜利就在眼前!
江水翻涌,战船残骸漂浮,水寨边缘已成修罗场
楚军与汉军的尸体层层堆叠,鲜血顺着木板缝隙滴落,在江面上晕开一片猩红
“杀!杀光他们!”
汉军士兵怒吼着,长矛如林,死死抵住楚军的冲锋
前排的楚军刚跃上岸,便被数杆长矛贯穿胸膛,惨叫着跌入血泊
但后面的楚军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刀光闪烁,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补上去!堵住!”汉军校尉嘶吼着,亲自带人冲上前
双方士兵在狭窄的栈桥上挤作一团,刀剑相击的铮鸣声、骨肉撕裂的闷响、垂死的哀嚎混作一片
一名楚军士兵被汉军斩断手臂,却仍用牙齿咬住对手的喉咙,两人一同栽入江中
箭楼上幸存的汉军弓箭手疯狂放箭,箭矢穿透楚军的皮甲,带起蓬蓬血雾
但很快,楚军的鹰怒弩调转方向,一支巨箭呼啸而至,将整座箭楼射穿,木屑与血肉四溅
水寨栅栏处,双方士兵在齐膝的血水中厮杀
一名汉军老兵抡起战斧,将冲来的楚军劈成两半,内脏泼洒在同伴脸上
还未等他喘息,三把楚刀同时捅进他的腹部老兵跪倒在血泊中,仍死死抱住一个敌人的腿,直到被乱刀分尸
栈桥中央,尸体已堆成小山
后续的士兵不得不扒开尚有余温的尸堆才能前进
刀剑砍卷了刃,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
一个满脸是血的楚军什长掐住汉军的脖子,两人翻滚着坠入江中,在水下仍死死纠缠,最终同归于尽,浮起的尸体手指还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里
江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阳光将这片杀戮场染成暗红色,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惨烈的争夺战恸哭
两军在此地反复争夺,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片水域,江水甚至变得粘稠起来
“杀!杀光他们!”蒋冒挥舞长刀,连斩数名楚军士兵,但很快,更多的楚军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道狂放的笑声响起:“哈哈哈,蒋冒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蒋冒猛然抬头,只见冉冥手持丈八蛇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