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温鹤明二人长舒一口气。温鹤明转头道:“师妹昨晚见到了明槐?”
一刻钟前,他接到玉韶的传讯符,说要和他吵一场架给栎平看。虽不明其意,温鹤明还是照做了。
方才又听她提及十年前的事,他便猜她昨晚回去之后,明槐用了些手段找到了她,借着十年前他签下的那张契书挑拨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玉韶点头:“明槐知道我心有执念,想借此劝我倒戈,要我明晚子时进入结界。”
“师妹此去定然危险重重。”
“我知道,所以还需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日光透过窗纸落下,地面上似乎铺着一层薄薄的金粉。无言的静谧与默契在二人间流动。
温鹤明不由问道:“师妹就这么相信我?”
毕竟那契书白纸黑字。于寻常人来说,证据总比“被告”的一面之词来得靠谱。
更何况,她拜入玄门只不过几个月的时日,与他之间的交往也算不上频繁。
“因为眼睛很难骗人,”玉韶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眼,“就像孩子被拐子抱在怀里和被母亲抱在怀里。前者即使无法言语,眼睛里也都是恐惧和挣扎。师兄的眼睛却一直是温柔平和。”
“可如果只是我演得好呢?”
“那明槐所做所说也未必不是演出来的,”玉韶笑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也还是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