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啊,”翠莺笑道,“姑娘您别担心,大将军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罚您的。从前也有人因为好奇问过,也都没事。”
“这玉印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在里头?我看大将军当时的脸色……”
“奴婢也是很久前听人说的,”翠莺压低声音,“据说那玉印和大将军的兄长有关。”
“那大将军的这位兄长……”
翠莺摇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都没出现,估计已经……”
玉韶回到屋里,盘腿坐在床榻上,把整件事情从前到后梳理了一遍。
云凌川的兄长不在了。
云凌川本人又在八年前出现在斗兽场的后院。
他这么多年都拒绝使用修炼秘法,以及对第一个在魔族推行这套秘法的魔尊有着格外强烈的恨意……
或许他兄长的死也和魔尊或者说修炼秘法有关?
……
“尊上,奴已经让人查明了,”魔尊身边的美人清柠俯首回禀,“那女子是宁远大将军从王大人的斗兽场里新选回来的修炼‘容器’。”
“只有这个?”魔尊转着手里的玉珠手串,“嗒”地一声往桌子上一撂,“会随身带着那女子的铜发簪,这可不像是主子与‘容器’的关系。”
“倒是有一些坊间传言,不过奴不知道当不当得真。”
“说来听听?”
“有人说,这半个月看见大将军带着那女子到处游玩,那女子身上穿的也都是绫罗绸缎。看着不像是‘容器’,倒像是……快要过门儿的主子。”
“那铜发簪呢?”
“据说是那女子从斗兽场出来那日头上戴着的,”清柠小心翼翼猜测,“尊上,大将军此举可能是真的看重那女子。”
“看重啊……”
魔尊眯起眼睛。
屋子里灯影闪闪烁烁。
“这样,你明日就让人把她带进宫来,试探一番,有用再留着。”
“若是……无用呢?”
“那就让她‘病故’吧。”
……
宫墙巍峨,房舍屋宇层层叠叠、参差错落。次日一早,魔尊身边的清柠夫人就借故把玉韶“请”进了宫。
“云姑娘,我们夫人在湖心亭等您,”宫娥引着玉韶穿过花径,“她听说您和大将军的事情之后,对您很是好奇,一直想见见您呢。”
“能得清柠夫人召见是云珠的荣幸,”玉韶抿抿嘴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只是云珠和大将军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宫娥打量了她几眼,笑道:“外面都这么传,具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会儿您见了夫人,夫人问什么,您如实答就好。夫人仁慈,不会为难人的。”
湖心亭内,凉风习习。
湖风吹动檐角挂着的铜铃,发出“叮呤当啷”的声响。宫娥在清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匆匆退下。
“你就是云珠?这么一看,倒的确是给美人坯子,”清柠笑着打量玉韶,忽然惊道,“哎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玉韶答得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但我听说你昨日和宁远大将军吵架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就是有些意见与大将军合不来而已。”
玉韶的头垂得更低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不过是托词。
“意见不合?”这四个字在清柠舌尖辗转,她弯起眉眼笑道,“这么说,平日里大将军还会和你讨论政事了?”
“只是一些琐事,只是……”玉韶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不瞒夫人,云珠在进斗兽场之前,其实是修士,只不过受了重伤,这才给人抓了去。
“不过在大将军心里,云珠恐怕永远只是个外族女子吧。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将军不信任云珠,连他哥哥的事也……”
玉韶赶忙捂住嘴,一副不小心说多了的模样。
清柠满意笑笑,手一挥,让宫娥把玉韶带下去了。
“尊主,您都听到了吧?”
她走到石桌前,拿起一面小镜,镜子里映出另一端魔尊的脸。
“听到了,看来她还知道不少东西,那就先留着吧,”魔尊的声音从镜子里传出来,嗤笑,“云凌川啊云凌川,没想到有一天,你的破绽居然会在女人身上暴露出来,呵。”
另一边,宫娥带着玉韶去了清柠院子里的偏殿。
“云姑娘这几日就住这里吧,”宫娥笑道,“我们夫人平日里也没个人说话,今日和姑娘聊得投缘,想多留姑娘住几日,就是担心大将军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让夫人放心吧,没事的,”玉韶摇摇头,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对他来说,我恐怕什么都不是吧……”
宫娥不好再说什么,只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见她走了,玉韶才松了口气,轻轻掩上房门。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信了。
来之前,玉韶和云凌川商量过这件事。
“魔尊虽然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