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
芈玉解释道。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华阳太后冷声道。
……
另一边。
咸阳，昌平君府。
“大人。”
“淳于越突然被杀，昌文君和阳泉君也有性命之忧，您要不要出手？”
管家恭声问。
“淳于越因何被杀？”
昌平君闻言眉头微皱，不疾不徐的问。
他虽才二十多，但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
“好像是因教长公子郡县不如分封。”
管家答。
“只是因此？”
昌平君追问。
乱世是当用重典不假，但嬴政并非小肚鸡肠之人。
在他看来，嬴政突然杀淳于越，多半还有别的原因！
“可能还和昌文君阳泉君有关。”
管家边想边答道。
然后上前几步，把昌文君阳泉君捧杀许林之事，告诉了昌平君。
昌平君是楚考烈王之子，芈姓，熊氏，名启，早在秦庄襄王时期，他就官居高位了。
历史上他反秦于陈郢，后作战不利，向淮南败退，在淮南被拥为楚王，在淮南一带继续反抗秦国。
“原来如此。”
“一个是王上心腹，一个是王上嫡子，他们两个胆子可真大！”
听完后，昌平君开口道。
“华阳宫那边可有动静？”
几个呼吸后，昌平君沉声问。
兹事体大，他一个人求情没用！
“没。”
管家摇头。
“人终有一死。”
昌平君闻听此言，叹了口气。
他和昌文君私交其实还不错，但他没办法出手相救！
原因有二。
第一，此事太大，他一个人救不了，就算华阳太后也出手，都可能救不了，因为阳泉君芈灵不是第一次触犯秦法了。
第二，他不太想掺和此事，他是楚国公子，他最近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资助农家，他有他的计划，若因此致使嬴政起疑，察觉到他另有所谋，岂非得不偿失？
……
翌日午时。
赵高在众目之下，亲手血刃了昌文君和芈灵。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后，纷纷拍手叫好。
“芈灵仗着他姐是华阳太后，近些年贪了不知道多少钱，他早就该死了！”
“熊立那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跟正人君子一样，居然派人捧杀许先生，真是其心当诛！”
“先是吕不韦，再是芈灵，熊立，我看咱大秦就该把这些外邦人全都赶出去！”
“说得对！”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
赵高见不少百姓嚷着要把在咸阳的所有外邦人全赶出去，眉头微皱。
然后返回章台宫，把此事告诉了嬴政。
嬴政听完后，皱着剑眉陷入了沉思。
吕不韦是卫国人，芈灵和熊立是楚国人，近些年总被外邦人坑，这让嬴政觉得百姓们所言亦不无道理！
“盖先生对此怎么看？”
略作沉吟后，嬴政看向了盖聂。
“臣以为不应把所有外邦人都赶出去。”
盖聂正色道。
“寡人差点忘了，盖先生你也不是秦人。”
嬴政朗声道。
“臣所言并不是为了自己。”
盖聂一脸认真。
嬴政见状挥袖屏退左右，让盖聂继续说下去。
“王上可还记得商君推行新法，张子以横破纵？”
盖聂沉声问。
他口中的商君是商鞅，张子是张仪。
“当然！”
“我大秦能有今日，多亏了商君和张子。”
嬴政道。
“请问王上商君是哪国人？”
“张子又是哪国人？”
“臣记得许先生曾言，数年后，大秦一统天下，哪还有什么楚人，魏人，都是秦人。”
“因此，臣不建议赶走外邦人。”
盖聂进言道。
“说得好！”
嬴政闻言一愣，旋即拍手称赞道。
他最近每天都要批阅奏折到深夜，太累了，都快忘了商君是卫国人，张仪是魏国人了。
话毕，他亲自给盖聂倒了樽米酒。
然后抬眸望向了许府。
还是许林之前说得对，想一统天下，身边得有敢冒死直言的臣子，若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如何一统天下？
念及此处，他乘车去了许府。
许林此时刚把樱桃哄睡着，正准备去念端家问避孕之事。
许林刚出门，就看到了嬴政的车辇。
看到嬴政车辇后，许林剑眉微凝，把马绳递给了不远处的焰灵姬。
“参见王上！”
许林拱手一礼。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