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使被杀之事传到了咸阳。
嬴政得知此事后,雷霆大怒,让人把廷尉李斯找了过来。
秦使突然死在韩国,是韩国故意的,还是有人想隔岸观火,于是杀了秦使嫁祸韩国?
不多时,一袭黑色官服的李斯就来到了嬴政身前。
“使臣突然被杀,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嬴政屏退左右,面沉如水的问。
“臣以为,应该不是韩国所为。”
“韩国畏秦如虎,怎敢对秦使动手?”
“但我大秦使臣死在了韩国境内,韩国就有责任!”
李斯正色道。
“臣愿出使韩国,让韩国因疲秦和使臣被杀之事,割城与秦!”
李斯主动请缨道。
他突然被擢升为九卿之一的廷尉,很多人都不服,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让世人知道,他能当上九卿,靠的不是关系,而是能力!
“好!”
嬴政欣然应允。
李斯师从大儒荀子,见多识广,嘴皮子也很厉害,让他当使臣很合适!
“抵达新郑后,若遇棘手之事,可与许林先生商量。”
嬴政沉声道。
“诺!”
李斯当即领命。
然后转身离开了秦王宫。
望着李斯渐行渐远的背影,嬴政把赵高喊到了近前。
“李斯乃国之栋梁。”
“让罗网杀手暗中保护他。”
嬴政命令道。
李斯不会武功,他怕李斯跟之前那个使者一样,死在韩国。
“是!”
赵高不假思索的接受了命令。
……
五日后。
两更,夜色渐浓。
身着紫色锦袍的韩非正一边喝酒,一边享受侍女按捏。
张良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让侍女都退了下去。
韩非是流沙之主,没韩非,还怎么跟夜幕斗?
“韩兄。”
“你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了!”
张良上前几步,劝道。
“我有自暴自弃吗?”
微醺的韩非展颜一笑。
“公子。”
“秦使突然死在韩国,此事若处理不好,韩国将有亡国之危!”
“您要眼睁睁的看着韩国变成虎狼之秦的一个郡吗?”
张良正色问。
话毕,他跪坐桌案前,把韩非身前酒樽里的兰花酿,换成了熟水。
“身为韩人,我自是不愿。”
“但我已不再是司寇。”
“许林曾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现在……”
韩非摇头,旋即道。
他话未说完,就被张良给打断了。
“韩兄。”
“左传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大王突然免了您的职,很可能是大王被人给骗了,比如明珠殿,或者百香殿。”
张良沉声道。
在他看来,韩王安虽然不是明君,但也算不上昏君!
韩王安若是昏君,早被夜幕架空,政令出不了韩王宫了!
韩非闻听此言欲言又止,摇晃着手里酒樽陷入了沉思。
沉思良久后,他望向秦国,决定再搏一次。
据说李斯已被擢升为了九卿之一的廷尉,作为李斯师兄,公认的才学在李斯之上的人,岂能轻易认输?
于是他坐直身子,将樽中熟水一饮而尽。
“秦使遇刺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幕所为?”
韩非不解的问。
秦使遇刺之事坊间众说纷纭,有说夜幕做的,有说山贼做的,还有说是流沙做的。
他被免职后,流沙最近什么动作都没有,还流沙所为,你咋不说是秦国自导自演?
“应该不是。”
张良见韩非面露认真,喜上眉梢。
然后从怀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纸,将其递给了韩非。
草纸上画着秦使遇刺后和百越难民被杀后,附近的情况。
无论秦使坐的马车,还是百越难民所在的城郊,他们死后都出现了很多条毒蛇。
“公子。”
“若良所猜不错,此事应该是百越人所为。”
“百越有个用蛇高手,叫百毒王,最近有人在新郑看到了他。”
张良道。
“百毒王?”
韩非皱眉。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对。”
“他是百越废旧太子天泽的手下。”
“最近不仅有人看到了百毒王,还有人看到了天泽。”
张良解释道。
“天泽?”
“他不是早就死了?”
韩非目露不解。
“也许他当初只是假死。”
张良推测道。
韩非闻言一惊,摩挲着手指望向了白亦非的封地雪衣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