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记的股票抵押”
“这可不行,目前平安银行可以接受租界物业的抵押。至于股票这个东西,我们一向不予抵押,谁家的股票也不好受。”
这个年代的股票,简直就是个笑话。
事实上,刘鸿生已经去找过他的同学兼好朋友宋仔文,但宋仔文的嘴比较毒,说刘鸿记的股票是厕纸,一文不值。气得刘鸿生回去后,大骂宋仔文是‘势力朋友’。
刘鸿生顿时也只能说道:“物业抵押的话,暂时没有合适的,我回去再整理整理。”
陈光良点点头,还劝慰道:“如今法币发行,银根紧缺的事情马上就要缓和下来,刘先生还不如和几家债券银行商量商量,料想问题不大。”
刘鸿生也是浙省人,最大的债权银行应该是浙省兴业银行,商量商量,问题不大。
他点点头,随后他忍不住问道:“陈先生,同样是做实业的,为什么你的日子越过越舒坦?”
那么多实业家如今被债务逼得到处找钱,反观陈光良,旗下个个公司过得滋润。
陈光良笑道:“我投机赚了些钱,都投资到实业上了。如今华夏的实业艰难,我也是知道的,也做好了一切准备。”
刘鸿生其实已经知道答案,毕竟陈光良还是沪市的‘金融大王’,他只能打了个哈哈,随后提出告辞。
看着刘鸿生的背影,陈光良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实业艰难,或许都不是他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他投资纺织业,规模确实庞大,一次性便是600万的巨资,但实际上的优势明显:
第一,他属于抄底纺织业,是最低估时期进入的;
第二,他有银行作为后盾,纺织业可以获得资金,例如这次屯棉花,新丰纺织足足获得500万大洋的财力支持,购入大量的‘低价’棉花;
第三,他知道纺织业的未来走势和操作。
倘若不是这些优势,陈光良哪里敢投资纺织业。
陈光良很快将严人美母子接回别墅,一下子让他心里更加感觉有‘依靠’了。有时候,家人也是他的依靠。
在没有结婚前,陈光良更像是一个‘财富杀手’,冷血的赚取各种财富,不会有太多的思考;而如今,他在赚取财富的同时,会想着如何保护好家人,也回报更多给社会。
像维他奶、同昌车行、捷瑞煤球、长江车行这些企业的分红,他除了一部分家庭开支外,基本都捐出去了。从1931年至1935年,陈光良已经捐出200万的巨资。
很多人都说陈光良是个‘对自己比较吝啬’的富豪,因为陈光良住的别墅在威海路这个地段,而且占地面积就三亩;同时,陈光良的开销也不算多,没有不良嗜好.种种表现,对他这样身份的富豪,都显得不符合。
不过,陈光良主要是觉得,这个时代的‘玩’基本就那些‘黄赌毒’,奢侈品他一向不追求,也就在‘吃’上面,陈光良消费稍微大一些,但他自己就是开饭店的,也就是偶尔去外面尝尝鲜。
“弟弟,弟弟,快叫大哥!”
看着快三岁的陈文杰,正在逗弄陈文铭,陈光良搂着严人美相视一笑。
“希望他们兄弟长大后,能团结相爱!”严人美充满母性光辉的说道。
“会的,事业上我不会让他们重合,再加上在我们这对恩爱夫妻的家庭环境下,一定是从小充满爱的。”
严人美看了一眼陈光良,说道:“那样就好了”
她明白,陈光良也是在暗示她——要学会退让,特别是在蒋梅英的事情上,不要让丈夫下不得台,这样对子女教育不好。
严人美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她在陈文杰面前,从不提蒋梅英的事情。
其实陈光良也痛疼,‘两房’子女照这样演变下去,长大后一定非常陌生。
如果两房子女在1937年后的香港,能定期组织聚会下,一定会很好的。
希望,到时候严人美不要再强烈。
“对了,仁芸和杜维藩的结婚时间准备定在明年,你觉得这个杜维藩怎么样,值不值得仁芸这辈子的寄托?”
严人美关心起妹妹的婚事来。
搁以往,她自然没资格去管,一切是由父亲说了算。
如今她嫁了个强势丈夫,自然多多少少是有些说得上话的。
陈光良很果断的说道:“是个良配,放心好啦!抛开杜先生的身份不谈,他本身也是审时度势、懂得变通的人,注定将来能做出好的选择。当然,潮起潮落,杜先生的后人未必沾他多少光,所以仁芸和杜维藩的结合,可以说是平安安稳的一生,大富大贵自然不行。”
严人美当即说道:“这样挺好的,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真是个神算子,虽然还没有验证,但我已经相信了!”
陈光良笑道:“有些事情都是看得出苗头的,就好比三大亨的命运,实际上早已经注定——黄金荣贪财,那必定因为财而受罪;张啸林喜欢权势,是将来死得最惨的;杜先生审时度势、喜交朋友,无疑将来和我的选择差不多,可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