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常赶忙躬身作揖,对着这位剑仙恭敬道:“荀常见过齐山主。”
齐鸣笑盈盈道:“喊大哥。叫什么山主,多见外。”
“晚辈不敢”
荀常记得徐先生每次提起这位齐山主,字里行间都无一不在说齐山主是个多么严厉又不近人情的,怎么如今得见确实这般模样。
喊大哥,荀常自然不敢。
齐鸣笑着拍了拍荀常肩头,嘱咐道:“真龙现世,不出三天整个棠叶州就会知道。到时候想杀你的人可不止是你的两个兄弟了。”
“晚辈会小心,多谢齐山主关心。”
齐鸣摇摇头,漫不津心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荀常一头雾水,却不敢追问。
“到时候多照顾你家先生才好”
齐鸣说完一挥袖子,转瞬间便带着荀常来到无名河边。
红锋飞剑轻轻一掠从面前划出一道口子,荀常从裂口看去,不禁心肝脾肺都要呕出来。
红衫军阵中刺鼻的血腥味,让齐鸣也捏了下鼻子。
齐鸣脸色一沉,手指点动两下。红锋飞剑应声掠进红衫军阵,将十几个擂鼓全部刺破。
于高朗正朝着韦谪咽喉刺出致命一枪,韦谪已经闭上眼睛,沉吟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算差。”
齐鸣突然现身在红衫军阵前,以手心抵住于高朗枪尖,没有用多大力气,只是将于高朗震飞出去。
红锋一划,在地上砍出深不见底的一道沟壑,将三万红衫军阻隔在外。
荀常心中一惊,原来徐先生这招有这么强的威力?
韦谪缓缓睁开眼睛,不敢相信。
齐鸣?
是我。
韦谪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自己身死是小事,但是连累小瘸子,是大事。他如今可是一位剑仙,前途无量啊。
齐鸣刺出两指扎进韦谪肩头,一股温润剑气流入。韦谪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娘的,你咋才来?”
齐鸣无奈苦笑,“山上有几个剑修缠斗,解决了才过来。”
荀常看着这位齐山主,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外和对内完全是两个人。
思索间,齐山主突然消失,出现在徐舟的气府之中。
高之书正坐在红丹前连连叹气,忽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暴怒而起。
“齐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齐鸣笑道:“别来无恙啊,高兄。”
“你看我像是无恙?”
齐鸣哑口无言,咋的算计了这么久,没想到给徐舟身边安排的人都跟自己有仇?要好好跟泉台念叨念叨这笔账。
齐鸣探出手来扯出红丹上的画卷,又以剑气囚笼封锁红丹杀气。徐舟气府瞬间安定下来。
“你用手就能抽出画卷?”
高之书暗自释怀,当年输给你不冤
“当年放你一马,现在又找地方给你住。咋的也不操持操持,把这气府好好修修?”
高之书无奈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寻常百姓盖房子还要用砖用瓦呢。”高之书满脸幽怨指向一旁一堆破砖烂瓦,“齐大剑仙道法通天,一剑横空。你倒是教教我,怎么修?”
话音未落,只见齐鸣竟然身后进画卷中挑挑拣拣。
不一会,大宁皇宫朝政殿的横梁木,静海剑宗祖师堂的玉门石块,甚至沉舟崖的十几根崖柏都被齐鸣一一从画卷中扔出来。
“住在金山银山上的穷光蛋。”
啥?
你齐鸣真是天下第一站着说话不腰疼,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我高之书一个天来境十二境剑修,仅仅是靠近画卷就险些魂飞魄散。
要我到一州的山河画卷里取东西?
齐鸣起身笑道:“天来境做不到啊,没事,我不勉强。看在你为徐舟护道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副躯壳,让你到外面看看。在气府里终归还是有拘束。”
高之书面容严肃,问道:“看起来,你像是在交代后事?又是修气府,又是找我做护道人的。”
齐鸣将那只已经鲜血淋漓的手藏在身后,可还是被眼尖的高之书看到。
“活人的事跟死人没关系,让你干啥就干啥得了。”
“可我总得知道徐舟到底是不是下一任刑官,再决定做不做他的护道人。我是野修但也是生意人,天下熙熙”
齐鸣不耐烦打断道:“真是生意人,当年一路杀上学宫算是发哪路财?”
齐鸣收回手,画卷便自行包裹红丹。
“加上剑气囚笼,算是多上了一道保险。但是修筑气府还要靠高兄费心。”
高之书转过身去,独自饮酒。
“咱俩没那么熟。”
这让齐鸣有些失落,独自一人看向气府外面的红衫军阵,若有所思。
高之书像是看破齐鸣心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