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也是知兵的,对这个要求并不反对,当即爽快道:“所以,你想要济南府的厢军也归你调遣?”
赵子称也不想吃相太难看,就折衷道:“济南府也需要留足守土之兵,我只要济南马军指挥使关胜及其部曲归我调遣就够了。步军可以留着守城,骑兵才适合追击围堵,避免敌军逃散。”
张叔夜:“济南府并没有多少马军,只要那点人怕是不够。”
赵子称:“我可以把莱州的马军调一些到西线,配合济南府马军一起作战。莱州这边,我只要步军守土和进攻即可。但需要一些时间,让我集结更多的人马。宋江号称数万之众,哪怕有很多乌合之众,也不是我们两千多人能稳赢的。”
张叔夜:“那你还要哪些人马配合?”
赵子称又伸出两根手指:“首先,我要进一步筛选、征募河北来的投军义士,希望使君也能用京东东路安抚使的名义支持、宣扬此次扩军。
其次,我需要协调登州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将登州水军调到济南府,堵住宋江沿着渤海沿岸往北、逃亡辽国的道路。因为目前还不能排除宋江攻破青州后,是否有得到大批海船。
如果宋江得到了海船,那么就算我们在陆路上东西两路夹击、切断其沿着渤海岸行军的陆上通道,他也还能坐船逃跑。如果逃到辽国,必成我大宋心腹大患。堵住济南以北的渤海海岸线,才能克尽全功。”
赵子称提到的呼延庆,是如今登州的水军主将,赵子称的官职只是莱州知州,莱州就是后世的烟台、青岛一带,而登州在山东半岛的尖端,主要是后世威海一带。
赵子称现在还没有直接全权指挥呼延庆的权限,需要路级长官张叔夜的额外授权配合。
赵子称到任莱州后,自己倒也有兴建船厂、广造战船。但海军的建设周期实在是太长了,何况还是从造船厂开始从零起步,三个月时间根本来不及造好自己的舰队。
也只能先借此吃现成,把呼延庆调过来了。
而且借着这个机会把呼延庆调来,还有一桩好处,因为呼延庆此前已经负责了好几年与金国人的海上之盟谈判护航。
如赵良嗣等大宋使者,此前去金国都是靠呼延庆的登州水军护航运送的,才能顺利抵达辽东半岛。
只是呼延庆的实力还是不太够,朝廷原先对海船水军的投入力度也不大,所以仅靠呼延庆一家之力,还干不过高丽国的海船水军,导致高丽国此前还能略微阻挠大宋联金击辽的谈判。
这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呼延庆只有一个登州的资源。
就好比后世如果只拿一个威海市的造船业去单扛韩国,同样也是扛不过的。但如果能调集整个山东省的造船资源,韩国就不足为惧了。
张叔夜略一思忖,也觉得这两个要求很合理,而且看得出来赵子称心不贪,并没有额外多要。济南府的军队他只要马军配合他,登州的军队也只要水军配合他,都是用在刀刃上的。
张叔夜捋了一下部署后,就点头答应:“这两点都可以答应,那你多久可以发起进攻?还有,登州呼延庆若是调到了济南府沿海,堵住沿渤海岸北上水路,那登州来路方向若是出现破绽,又当如何应对?
如果宋江陆战不利后,驾着海船不往北逃窜而是往东逃窜呢?”
对于这个问题,赵子称几乎想都不用想就应声而答:“往东他能逃到哪里去?宋江这种草寇,他麾下的水军部曲,最多也就是在梁山泊里打渔的渔民。能够沿着海岸线航行海船就不错了,难道还有本事进入深海?
他到时候真往东逃亡,那就是自陷死地,他敢在登州半岛尖端登陆,我军再回防堵死半岛来路,他迟早是个死。
若是他直接登陆沙门岛,那更是找死,沙门岛上除了最穷凶极恶的死囚还有什么?当地的粮食连死囚们自己都不够吃,用不了几个月宋江就会全军饿死。”
张叔夜:“那若是宋江过了沙门岛,继续冒险往北呢?到了辽东半岛尖端,又当如何?”
赵子称笑了:“使君莫非忘了,辽东半岛尖端,如今已不是辽国的领土,而是金国的领土。我大宋与金国,如今算是谈了海上之盟、夹攻辽国的。
虽然我大宋和金国其实也各有自己的打算,但宋江这种草寇,是不可能知道这种消息的,他也不敢去金国,怕被金国作为筹码送回我大宋,到时候只会死得更惨,有了叛国投胡的罪名,就一点活命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何况真要是发现了宋江有坐船往东逃窜的趋势,我必会第一时间率领莱州水军和登州水军从济南沿岸直插沙门岛。
宋江的水军要贴着海岸线行驶,航线曲折漫长,我军却可以直插沙门岛,不但路程近,我军的船也更好,更适合海上航行,一定能赶在宋江之前,拦截住沙门岛再往北前往金国的航道。到时候就等着宋江在沙门岛上饿死好了。”
张叔夜也是一时没想仔细,所以赵子称一提他就立刻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