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样会重新陷入重围的,我们趁机在外围逡巡射杀几个敌骑,多牵几匹好马。”
赵子称立刻判断出形势,这时候绝对不能再陷入混战。还不如利用独孤剑断后疯狂砍杀阻敌的契机,远程骚扰杀几个,再趁机夺取逃散的战马。
只要他们也凑够一人双马甚至三马,一路上狂奔换着骑,就不怕金人仗着马力追上来了。
岳飞心领神会,连忙抽出虎筋宝雕弓,稍稍瞄准之后再稳稳放箭,速度不算快,但每一箭必然带走一个金兵。
他还把自己没用完、还有弹药的那把转轮手枪交给赵子称,替换赵子称手上弹药用尽的,让赵子称能再多六发保命的保险。
赵子称箭法不如岳飞,手枪也不能及远,就保持中距离拦截逡巡,有拐子马冲向射箭的岳飞、赵子称就冲杀拦截。还在极近距离上靠着手枪又陆续毙了三个金兵谋克,顺手牵了那几个谋克的好马。
而在混战战场的最后方,已经被金兵团团围住的独孤剑,在战马力竭的状态下,终于选择了飞跃下马,挥舞七尺长剑在骑兵群中腾挪斩马。
因为他目标小又灵活,只有一人左右腾挪,金人的冲锋势头反而不好发挥。
冲得太稀疏,很容易被眼疾手快的独孤剑侧身躲过、随后长剑横扫,便是几条马腿甚至人腿被剁飞。
冲得太密集,拐子马之间又容易彼此相撞。
乱战之中,独孤剑只觉自己境界又有所突破,整个人灵台空明,耳目聪敏,似乎连敌人的速度都变得慢了下来。
血战之中,独孤剑与那支千人队的猛安王伯龙自然而然对上了。
王伯龙挥舞的是一柄厚背阔刃的大刀,倒与独孤剑那刃长五尺半、全长七尺的长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独孤剑的兵刃与王伯龙奋力交击的同时,余势略扫,便能带走旁边几个普通金兵。王伯龙眼看自己骑马冲杀、却奈何不得一个已经陷入重围步战的敌人,身边部曲反而陆续被杀,他也是心浮气躁、无能狂怒起来。
越是怒,招法就越是凌乱、急于求成。独孤剑又挡住王伯龙一刀后,顺势矮身避过马蹄,横扫斩断王伯龙马蹄,再顺势反撩,剑刃自然而然对准了王伯龙前失坠马的位置,王伯龙自己就摔到剑刃上,直接被一刀两断腰斩。
“独孤兄弟快上马!”赵子称见独孤剑杀了王伯龙,也是奋力掷出最后两颗刚刚点燃了引线的铁皮甜瓜手雷,又不遗余力打空了手头那把手枪,又毙了金兵一个谋克。
趁着爆炸杀出的血路,外加金兵猛安王伯龙、和麾下几个谋克几乎前后脚同时战死,金兵彻底陷入了短暂的混乱。独孤剑飞奔几步,趁机翻身跃上一名被赵子称枪毙的金兵谋克遗留的战马,跟着一起杀出去。
在马背上,他还不忘朝着后面左右手轮流挥舞七尺长剑,迫开所有追击,斩杀不长眼追得太近的敌人。
岳飞也在远处继续用弓箭支援,几乎一箭一个,撑到三人会合、这才狂奔离场。
金兵又追许久,被岳飞以弓箭放风筝又射死一些,因为赵子称一行也都有了好马,也有了可以换乘歇力的马,金兵终究是没能追上。
而且离汴京越近,宋人也越多,又跑十几里地后,赵子称的卫队也得到消息,过来接应,把仍然不死心的最后一批追得最紧的金人先锋摧垮,杀了数十人,双方这才解开。
……
“秀王回来了!”
“是去跟金人谈判的秀王回来了么?”
赵子称带着接应卫队抵达汴京城下、拿出皇帝给他的作为谈判代表的符节、喊着城头开门时,汴京城头的守将和士兵都惊呆了。
今日在城东北门楼巡视城防的,正是尚书右丞李纲本人。因为李纲是知道赵子称出使的始末的,也非常担心这位宗室贤王的安危。刚才宋军斥候来报北边发生了不明原因的骚乱,李纲也第一时间放赵子称的卫队去接应。
所以现在有人赶回来,李纲自然也要第一个上城观望确认情况。
很快,赵子称的身份就大致确认了,李纲也急吼吼下令开城门。赵子称等人刚进城不久,后面又有金兵追上来,但因为这些金人追兵都是骑兵,没有步兵可以攻城,就被城头的宋军强弓硬弩一顿乱射、只能悻悻而退。
“秀王殿下何在?”李纲亲自下城楼阶梯,来到瓮城的城门洞内寻找,但却怎么都没找到。
“李兄怎得眼神如此不好使了,不认得孤了么。”
就在李纲懵逼的时候,他终于注意到人群中一个暗红色的挺拔之人傲然走来,凝神细看,果然是赵子称。
只是赵子称身上的服色,实在让人无法把他跟一个亲王联系起来。
赵子称的罩袍早已稀烂,在厮杀中不知所踪,那身雕翎筋圈甲已经完全暴露在最外面。
不过按说,如果只是着甲,也不至于那么难认。但关键是,这身甲胄的每一根羽管,都已经吸满了匈奴血,这才让人难以辨认。
羽毛管做的铠甲,纵然防御弹性、抗拉抗压的强度再好,有一点缺点,却是绝对没办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