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官绿色军装上,泥与血糅杂在一起,帽檐处在滴血。
阮安宁见状,面色微变,示意郝清清拿医药箱过来实施急救。
先给军官检查了一下身体各处的伤势,发现头部伤势较为严重。
郝清清负责消毒和缝合处理。
在消毒的过程里,那名军官幽幽转醒。
邵墨睁开眼,映入眼前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她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伤口传来的疼痛提醒他,眼前的女子在给他疗伤。
想到战事紧急,他顾不得伤口没好,一把轻柔推开眼前的女子就要站起来。
“你伤还没处理好。”
虽然邵墨没用力,但郝清清在没设防的情况的下被他推了一下,还是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来不及了。”
邵墨丢下这句话就朝外面大步离去。
郝清清气得脸色都红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于是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
“你再急,伤口也要及时处理,否则会加重伤势。”
说着不由分说,将邵墨按在一旁的椅子上。
手上的动作也故意加重。
“嘶~”
邵墨觉得这医生故意的。
但他却不敢说什么。
身为团长,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面前吃瘪。
郝清清见眼前的男人刚才吃痛又不敢吱声的样子,眼底浮现一缕笑意,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伤口有些深,口子又有些长,需要缝针。
郝清清给他缝了三针,并缠了纱布。
她凑近,手绕过他脑后时,邵墨闻到了眼前女医生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身体瞬间僵硬,放在双膝上的手微微紧握。
那是一种陌生又令人心神愉悦的感觉。
他漆黑的眸子看向眼前的女医生,她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他额头某一处。
“好了!”
郝清清打好结,退开两步,嗓音清脆道。
邵墨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郝清清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军人气势,让人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尤其是他那犀利的眸子,盯着人时像捕猎的猛兽盯上了猎物,极具侵略性。
郝清清清亮的眸子浮现一丝害怕,这人好凶啊!
不会要打她吧?
郝清清心底有些紧张起来。
“谢谢!”
邵墨看着眼前的女医生,她水盈盈的眸子里不经意露出对他的害怕,他想解释,可一想到战事紧急,他立即拔腿往外走。
邵墨一走,郝清清感觉帐篷里的低气压都跟着消失了,长长呼出一口气。
阮安宁从外面进来,看到郝清清这副模样,微微挑眉。
“这是怎么了?”
那样子看上去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嗯,刚才那军官有点让人发怵。”
郝清清不经意跟那军官对视的时候,只感觉后背有些发寒。
那眸中的凌厉让人不敢迎视。
“邵团长有那么吓人吗?我可是听丁霜她们说,他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呢?年纪轻轻就当上团长,而且还长得相貌堂堂,怎么在你这儿跟碰到洪水猛兽似的?”
阮安宁笑着打趣。
“我倒是没注意。”
郝清清只是被他那股军人气势所震慑。
压根就没注意看人家长得怎么样,算了,他长得如何关她什么事情。
晚上阮安宁与郝清清准备休息,一名士兵过来说有人受伤了。
阮安宁准备起身,郝清清让她休息,自己拿起药箱走了出去。
郝清清随着那名士兵来到指挥中心帐,帐篷里亮着灯光。
她随着士兵走了进去,指挥中央的沙盘前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灯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报告,军医已到。”
士兵将人带到后,就离开了帐篷。
郝清清提着药箱上前,语气专业道。
“长官,您哪里不舒服?”
那人背对着郝清清,目光直直盯着他面前的沙盘。
气氛显得过于安静而压抑,清清不由地捏紧了手里的药箱。
听到那清亮的嗓音,他转过身。
在看到面前的清丽的容颜时,他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台上那惊鸿一舞乍然在他脑海闪过,原来是她。
邵墨转过身的那刻,郝清清水润的眸子也微怔。
这不是今天她给他包扎缝合的邵团长吗?
白天的时候,他脸上染了泥巴和血,看不清长相。
此刻他脸上再无半点脏污,是一张五官分明的硬朗面孔,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那漆黑的眸子看人时,透着一股子凌厉。
“头上的伤口裂开了,劳烦郝医生看看。”
邵墨刻意放轻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