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各异，但情绪都非常低落。
尤其是笑红尘，他此时的表情有些崩坏，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颜色一般，颓废不已。
他一开始以为这什么江雪只是狂妄自大的嚣张，但交过手之后，他才明白，人家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那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又让他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全大陆高级魂师大赛时面对凌霜时的模样。
当时惨败在凌霜手中，他虽然也稍有颓废，但是却还能接受。
因为笑红尘可以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么多天才魂师也就出了一个凌霜而已。
每个时代有一个妖孽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他认为，自己除了在凌霜之下以外，放眼整个大陆的天才中都应该是最顶级那一档的存在。
但是今日之事，却让他再也无法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
又有一个，又有另一个！
另一个如同当初的凌霜一般，让自己无力的妖孽，而且还是一个邪魂师！
笑红尘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那个让他如同有面对当初凌霜时感觉的江雪圣子实际上就是凌霜本人。
他正是因为凌霜交过手，感受过创湮双生之杖的力量，对那力量感觉极为深刻，因此才从来没有将眼前这个使用镰刀的人往凌霜身上去想的想法。
“呵、呵呵……”
他低着头，弯下身子，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诡异笑声。
听到这个动静的凌霜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心里暗暗有些发虚。
这孩子不会是被他打击傻了吧？
一旁的林佳毅心中暗道不好。
作为日月皇家魂导师学院的教导主任，他看得出来现在笑红尘等人的状态。
虽然这些人身上似乎都没有什么伤痕，但看这模样恐怕被打击的不轻。
如果处理的好，那是一次心性的蜕变，如果不好，那就是一辈子的心魔了！
林佳毅也没有想到这个圣灵教的圣子实力竟然会恐怖到这种地步。
他原本以为靠着笑红尘等人合力，怎么说也能抗衡一二。
“行了，这只是一次交流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林佳毅试图安慰众人，但是刚才的阴影还没有褪去，他们还都沉浸在刚刚的震撼中，并没有人理会他。
突然，笑红尘停止了自己那诡异的笑声。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张神情淡漠的邪魅脸庞：
“江雪，你觉得如果凌霜在之后的大赛中真的出现，你真能战胜他吗？”
笑红尘实际是想看看眼前这个江雪圣子和那个同样给他留下了无利力的男人，究竟孰强孰弱。
这两人都让他感到无力，过于宏大的差距让他因此他也分不出这两人的实力高低。
但他认为，江雪竟然是太子殿下和圣灵教达成合作，请来抗衡凌霜的，就定然对那人有所了解。
心中对对上那人的胜算多少也有些估计。
凌霜愣了一下，他是没有想到笑红尘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动一下，凌霜现在心情非常诡异。
如果他在之后的大赛中碰见了自己，能不能战胜？
这……
如果江雪参加了那场大赛，那凌霜就不可能出现，哪来什么战胜不战胜一说啊？！
他又不会什么分身之术，总不能同时上场吧？
而且凌霜这个身份也没有参加那什么大赛的理由。
当然，这种事情他肯定不能说出来，沉默片刻，凌霜缓缓开口：“不能保证，大概五五开，最多六四开。”
其实是一定五五开。
江雪和凌霜都是他，实力肯定一模一样啊！
但是笑红尘可不知道这件事情，听到“江雪”的回答，他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就连这个嚣张跋扈的恐怖家伙，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战胜那个人吗？
“我明白了……”
“谢谢。”笑红尘闷闷应了一声，对于“江雪”的态度都好了许多。
因为这时的他已经不是很在意那“废物”的评语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从内心接受了这个评价。
毕竟那般无力又不堪一击的自己在眼前，这位圣灵教邪魂师圣子的眼中或许真就是个废物。
“林主任，我先回去了……”
留下这句话，笑红尘无力地拖着身子向远处走去，就连妹妹梦红尘也没有理会。
他现在心绪万千，心中仿佛调料瓶全部砸碎了一般，各种情绪如蛛丝般将他牢牢缠绕。
从认为当今大陆自己是第一天才到认为自己仅仅只逊色于那人之下，再到如今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是一个废物。
这心态的转变，让笑红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哥！”梦红尘跟了上去，并没有因为笑红尘忽视自己而生气。
作为亲兄妹，她虽然平日里喜欢和笑红尘斗嘴，但是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并不差。
她看得出来现在笑红尘那复杂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