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没想明白张真人的用意。
这是张真人不忍她这郭襄后人在倚仗外物的邪路上越走越远,故而收走倚天剑,逼她自立自强。
她也清楚,自己不该去倚靠一把剑,峨眉派的未来更不应寄托于一柄死物,真正的底气当从自身修出。
可明白归明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多年来,灭绝师太长久倚仗倚天剑立威,骤然失去,如同毒瘾戒断般痛苦不堪。
那柄剑早已融入她的武道与生命,失去它的每一日,她都仿佛被抽去了一根脊骨。
不仅未能如张三丰所愿,凭自身闯出一条新路,反而因焦虑而心神不宁,境界摇摇欲坠。
深夜独坐时,她曾数次试图通过‘灭’‘绝’剑意,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借此迈入天人宗师的门槛。
可每当剑意凝聚到,心中便涌起一阵空虚。
倚天剑不在,那份武道的完整便无从谈起!
主位上,灭绝师太端起茶杯轻饮,指尖微微颤抖,竭力维持着那份掌门的威严。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数次掠向群侠墨钰,眼底深处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渴望。
渴望倚天剑的下落,渴望重拾昔日荣光。
然而,这种事她如何能主动开口?
纵使江湖传言沸沸扬扬,纵使是真的,她也不能当‘真’!
偏偏此刻,群侠墨钰坐在对面,与贝锦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竟无半点提及倚天剑的意思。
灭绝师太心头那团火愈燃愈烈,她强压着情绪,鼻息却渐渐粗重,胸口随之起伏,撑得宽松僧袍微微颤动。
“咳!”她再也难以按捺,低咳一声,放下茶杯,扭头看向群侠墨钰:
“当日一别,数月未见。江湖传言贤侄已臻至先天境界,如今一观,气度沉稳,果然不负少年宗师之名。不出十年,我正道恐怕又要再添一位天人境宗师。”
这话虽是恭维,语气却略显生硬。
对于基本没怎么夸赞过人的灭绝师太,能说到这地步,已经是她绞尽脑汁的结果了。
要不是为了倚天剑的下落,她就算再怎么看好这个小辈,也绝不会说出这般话语。
丁敏君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贝锦仪小口喝着茶不敢抬头,眼中却也是有几分惊奇。
师父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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