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好衣襟,僧袍轻摆,步伐沉稳地走向金顶正殿,纤腰微扭,透着几分刻意的从容。
金顶正殿沐浴在晨曦的光晕中,青石地面泛着微光,古朴的殿宇肃穆而庄严。
香炉青烟袅袅,氤氲在殿内,平添几分禅意。
周芷若疾驰至殿前,深吸一口气,平复急促的喘息,步入殿内。
灭绝师太端坐主位,玄色僧袍宽松却掩不住她高挑的身姿,晨光从殿门洒入,映在她冷峻的侧颜,宛若一尊不苟言笑的雕像。
贝锦仪与几位师姐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殿内静得只闻香炉的轻微噼啪声。
周芷若低头行礼,不敢直视灭绝师太的眼睛:“弟子周芷若,拜见师父。”
灭绝师太目光一沉,语气冷硬:“芷若,昨日你回山后,去了何处?为何至今才来请安?”
周芷若心头一紧,额角渗出细汗,低声道:“弟子……弟子昨日偶感不适,在房中歇息,未及向师父请安,是弟子疏忽。”
“师父,弟子有话禀告。”
就在此时,丁敏君缓步踏入殿内,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柔和却字字诛心:
“周师妹今晨从前院客房方向而来,行色匆匆,轻功精进非凡,远超往日。师妹昨日归来,未向师父请安,却在前院逗留,莫不是……忙着别的事?”
此言一出,殿内空气仿佛凝固。
贝锦仪皱了皱眉,似想开口,却被灭绝师太的目光压住,只得沉默。
周芷若俏脸霎时失色,急声道:“师姐!我昨日只是……”
“够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灭绝师太冷冷打断:
“芷若,峨眉门规森严,女弟子清誉尤重。你既言不适,为何不在后院歇息,却从前院而来?墨钰贤侄暂居客房,你昨日可曾与他见面?”
周芷若心跳如擂,喉头哽咽,张了张嘴想辩解。
丁敏君却抢先补刀,声音柔和却暗藏杀机:
“师父,弟子还听闻,周师妹昨夜未归后院,直到今晨才匆匆赶回。弟子担心师妹安危,特意禀告,还望师父明察。”
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周芷若身上,有疑惑,有担忧,也有几分隐秘的好奇。
周芷若只觉如芒在背,羞耻与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俏脸涨红,低声道:
“师父,弟子绝未做有辱门规之事!昨夜……昨夜只是与墨钰师兄切磋武艺,忘了时辰,弟子知错了!”
“切磋武艺?忘了时辰?”
丁敏君嗤笑一声,语气陡然拔高:
“周师妹,你可知清誉二字对峨眉女弟子何等重要?师父对你百般宠爱,你怎能步纪晓芙师姐的后尘,辜负祖师,辱没师门?”
此言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芷若心头。
她猛地抬头,泪光闪烁,颤声道:“弟子绝无私情!师姐怎可如此污蔑!”
“峨眉清誉不容玷污!”
丁敏君却步步紧逼,义正言辞:
“周师妹,墨钰虽是正道俊杰,你若对他有意,大可让他光明正大地向师父求婚。你我皆是俗家弟子,又非不可婚配,何必暗地里偷偷摸摸,置我峨眉清净于何地?”
周芷若几乎要喊出来,声音带着几分绝望:
“我没有!我和墨钰师兄是清白的!!”
“那好啊!”丁敏君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语气却愈发正气凛然:
“既然如此,便当众验明清白,免得流言四起,坏了师门声誉!”
“什么?!”
周芷若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
守宫砂乃峨眉女弟子清白之证,需裸露手臂当众查验,此举虽是门规,却极尽羞辱,寻常只用于重罪嫌疑。
她颤声道:“师父,弟子并未……”
“芷若,既有流言,便需正视。”
灭绝师太本也不想搞到这般地步,可丁敏君所提纪晓芙,却是将她心头一块旧疮。
更何况,周芷若自己也承认了她昨晚一直呆在墨钰房中,这是她自己不检点,除非确凿证据,否则难堵悠悠之口。
“来人,取清水一盏!”
一名女弟子应声而出,捧来一盏清澈水盏,置于殿中案上,水面映着晨光,泛着微波。
灭绝指向周芷若手臂:“卷袖,验守宫砂!”
“师父……”
周芷若欲言又止,羞耻如潮水涌来,脸颊红得似要滴血。
殿内空气凝固,女弟子们的目光如芒刺背,她咬唇,纤手缓缓卷起青衫衣袖,露出雪白如玉的小臂。
守宫砂鲜红如血,似一朵盛开的花瓣,映衬着莹润肌肤,更显娇艳。
丁敏君见状,脸色微变,唇角的笑意僵住,似未料到此景,目光阴沉,却再无话可说。
贝锦仪低头,青衫下的香肩微微颤抖,似为师妹不平,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其他女弟子有的松了口气,有的目光游移,气氛依旧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