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有暗中监视者,还有苏亦梨。
苏亦梨这段时间的睡眠很浅,赫野在夜间稍有一点动作,都能听到苏亦梨的呼吸有突然的变化,证明她时刻在防备着自己。
虽然用李荁等人的性命和自由约束着苏亦梨,但此女行事向来难以预测,若自己半夜离开被她知晓,不知她会背着自己做出什么事,为此,赫野也一直防备着苏亦梨。
直到今夜,苏亦梨到底还是抵不住疲累,沉沉睡去。
赫野反复试了几遍仍旧没有惊动苏亦梨,这才悄然离开营房。
他早已借着送饭菜的机会大致了解了这军营的分布,很快便摸到了主将的营房前。
没有战事,关中的巡逻密度不大,此时正值深夜,偌大的二进院的主将营房伫立在月光中,安静平和。
赫野悄无声息翻过院墙,摸索着找到了秦其叔的书房,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在书架最底层一堆落灰的兵书之下,翻到了一张羊皮地图。虽然上面没有标注,但明显的一大一小的两个黑点正象征着屏溪关和藏粮地。
仔仔细细地记住地图全貌,赫野将地图放回原处,悄然返回。
结果在翻落院墙时被远处的巡逻士兵瞥到一点黑影,便追了过来。
赫野仗着身高腿长,拔腿狂奔,顺道还钻一些犄角旮旯,成功甩脱了祁军,返回营房。
跑了许久,心跳很快。
除此以外,身体下那具温软的身体与自己只隔着一层单衣,不仅能感觉彼此体温在融合,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混在一起。而且,更为清晰的是,赫野感觉到苏亦梨柔软的胸口处的心跳鼓动。
砰!
砰!
砰!
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口。
越想平复,心跳得越快!
轰的一下,整个人像沸水一样热了起来!
情不自禁地,赫野的唇落到苏亦梨的耳垂上,轻轻一吻。
苏亦梨如遭雷殛!
那双火热的唇正要向下,苏亦梨已霍然清醒,剧烈地扭动身体,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抗拒赫野的接触。
赫野猛然清醒过来,迅速将苏亦梨的双手塞到她背后,身体彻底沉下去,用体重压制住苏亦梨的挣扎,腾出来的右手反手扼住苏亦梨修长的脖颈,利用阻断她的呼吸来阻止她发出声音。
随即压着澎湃的欲望,用嘶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说道:“别出声,我不动你。”
苏亦梨此时已被赫野全然控制住,几乎窒息的她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无法做出任何挣扎,只有眼角浸出的泪水昭示着她的不甘。
“这个营房住的是吉村的赫野,个子很高。”
不远处,有祁军说话,落到了听力极好的赫野耳中。
“想想李荁和吉村的女人!”
赫野沉声威胁着,缓缓松开了右手。
重新恢复了呼吸,苏亦梨呛咳了一下。她之前本就伤了右肺,此时一咳,便觉得口中蔓延出一股甜味。
“赫野,睡了么?”
门外有人问话,赫野听出声音,乃是一个百夫长,名叫楚正。
抛去自己的身份,赫野对屏溪关的军队颇有好感。明明在追捕贼人,但到了这家眷的营房之中,竟还能压制住怒气和焦躁,心平气和地询问。
“啊……啊!刚才就……醒着……”
赫野一边故意支支吾吾地应着,一边在起身时故意又下压一下苏亦梨的身体,暗示她一会儿说话注意分寸,这才翻身下床,提了提短裤遮住腹部的伤疤,□□着上身打开了房门。
早在方才士兵接近,赫野便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火把的光亮,因此打开门倒也不惊奇,做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左右张望后,才微微躬身行礼,说道:“方才已然听到有人喊‘有贼’,小人仔细听着,没听到这边有动静。”
“谨慎起见,可否容我们进房内查看?”楚正目不转睛地打量赫野的身形,语气平静却强硬。
“这……”赫野面现难色,有意无意地转头望了一下房内。
不等赫野再多说,楚正已经伸手将他推到一边。看到赫野脚下如无根一般被自己推了一个趔趄,楚正凌厉的眼神稍有收敛,举着火把进了他们的小营房。
赫野被进门的士兵挤在门外,慌忙叫道:“内人她……”
苏亦梨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叫,怯怯地看着挤进房中的三四个士兵,拉高了被子将自己的身体遮住。
楚正倒是没有始终盯着苏亦梨,命人各自散开开始查看房中的东西。
赫野和苏亦梨二人刚来半个月,衣物十分有限,这狭小的空间稍微环视一周便可看个完全,几乎是“家徒四壁”。
楚正低头看着泡在木盆中的衣物,转头问苏亦梨:“衣服怎会泡在这里?”
苏亦梨瞥了一眼眼神熠熠的赫野,又将目光拉回看着楚正,小声答道:“他今日劈柴出了许多汗,又去猪舍喂猪,味道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