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快请往!”
我啊,最喜欢人多的地方了!
嗯?!
房县令听的一愣,这妖道怎么好像就等着去往公堂?
他难道有信心和自己对峙?
真是荒唐!
房县令正欲开口将杜鸢押往公堂。
却又见那额后黑气萦绕于前。
刹那之间,心思顿变!
难道他就不怕我几个板子下去,他瞬间破功?
不对,肯定不对,常人这个时候只会害怕。
他却不怕,难道是在诈我?
等等!
房县令突然心头一骇的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衙役们。
他是流官,在青县虽然是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但实际上,论及根基他远不如县丞等人。
事先的紫云真人就向他证明了这一点,若非他搬出皇命让县丞低头,怕是那几个衙役根本就不会上前抓走劳森子的紫云真人。
所以,这妖道不怕去往公堂,莫不是他背后之人已经把手伸向了县衙,买通了衙役。
就等着让我给他‘添砖加瓦?!
房县令其实觉得自己对青县是有掌控力的,但昨天紫云真人那件事上衙役们的表现,让他对这个产生了怀疑。
而此刻杜鸢的不合常理,也是让他生出了诸多疑虑。
狐疑的视线扫过了身旁的诸多衙役后。
房县令突然沉声说道:
“妖道,本官得陛下旨意,要杜绝地方有谋逆之辈,意图借怪力乱神之说效仿西南。”
“所以?”
房县令眉前黑气萦绕加深,心中思绪亦是偏执。
想要效仿西南绝对不是一个钱家敢干且能干的事情。
他们的表现的也不像是这个妖道自己愚昧找死。
那么只能是地方门阀对朝廷不满了。
今天这事,必须以最有力的手段扼杀在萌芽之中!
在房县令三十年的人生中,他从未见过任何神神鬼鬼,所以杜鸢可能真的有本事这个认知在他脑子里从没出现过!
在他眼里,这件事只会是地方门阀意图效仿西南。
“所以本官有事急从权之能,本官决定,立刻将你押付刑场,斩立决!”
只要人头落地,百姓就不会相信这是个所谓的高人。
而送往县衙拷打,房县令现在不太敢了。
他可是知道那些负责行刑的衙役们,平日里是怎么收取灰色收入,又是怎么鱼目混珠。
保不齐到时候就是什么板子加身瞬间断裂的把戏!
届时,百姓一见,谁能控制?
而刑场不同,侩子手吴大刀的发妻难产时,是他找来大夫拿出钱财救回了母子二人性命。
那是绝对的自己人!
“什么?你这狗官!”
钱有才当即炸了,这厮居然连上报朝廷都不愿意,就要斩了道长?
法度何在,天理何在?
可杜鸢却是猛然抬手制住了想要上前的钱家众人。
转而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是说,你要把我送往刑场,让无数百姓围观?”
“没错,届时至少半个青县的百姓都会过来看你午时问斩!”
这一刻,杜鸢不知道房县令或者说房县令背后那个东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但他知道自己废了多大功夫才憋住了笑。
他从来不怕人多!
这不是在给他挖坑,这是在给他们自己挖坑!
所以片刻之后,杜鸢抬手连连指着房县令笑道:
“正合我意!”
嗯?!
房县令懵了,他愕然许久后说了句:
“我可是今天就要斩你!”
杜鸢大笑道:
“快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