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浑身酸软无力,又担惊受怕了一晚,确实也想要有一个人照顾。
何况这个人是男朋友。
念头一旦冒出来,祝温书彻底放弃挣扎。
过了会,给应霏发了条消息。
祝温书:你什么时候回家?
应霏:刚菜呢,大概一个多小时吧,你回家了?
祝温书:嗯。
应霏:没事吧?
祝温书:没事,已处理好了。
祝温书:那你回家的时候跟我一声?
应霏:好。
十钟,车停在小区门口。
祝温书裹紧衣服下车,下意识四处张望,小声:“这个时候还是有人的,万一你被看到会不会有麻烦,到时——”
令琛忽然牵住的手,迈步朝小区大门走去。
“走吧,外面很冷。”他淡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藏着你。”
两人离开,出租车还停靠在几十米外的路边。
司机望着两人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飞速掏出手机,给自己老婆发语音。
“卧槽,你猜我刚刚载到谁了!”
“令琛!我载到令琛了!”
“他跟他女朋友!”
很快,老婆发了个问号过来。
司机又:“是他女朋友……好像不会话?”
应霏出门的时候留了玄关的灯,家里空调也没关,一进门感觉周身回暖。
“去床躺着。”令琛像个主人家似的往厨房走去,“我给你倒水。”
祝温书点头。
进房间刚把脏衣服换下来,令琛端着热水和药进来。
“先吃这个。”他摊开手里的药丸,又指着桌的一盒药,“明天早醒来吃这个,如果还是不舒服跟我,我带你去医院。”
祝温书好,从他手里接过药和水,一口吞了下去。
随,祝温书靠着床头,朝令琛伸手。
可惜令琛根本没看见,他低头挽起祝温书的裤子。
其实祝温书冬天穿得厚,只是摔跤的时候裤子被蹭了起来,这让小腿擦伤了一大片。
只是皮肤白,衬得伤口比实际严重一些。
祝温书讪讪收回手,见令琛盯着的小腿,眉头拧得很紧,:“没事的,是擦到了,都没流血。”
令琛没话,扭头拿了碘伏和棉棒。
“明天还去监考吗?”
“不去了,晚领导让我明天在家休息,安排别的老师替……嘶!”
祝温书突然缩了下小腿。
令琛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
“疼?”
他的动作很轻,碘伏也没有刺激性,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不是。”祝温书摇头,“是太凉了。”
令琛没有继续,他捏着棉棒,眉心微微颤抖。
半晌,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祝温书,以别这了。”
他抬起,眸子很黑,倒映着祝温书虚弱的脸。
“把自己放第一位,行吗?”
“我真的没事的。”
祝温书突然有点着急,坐直了按着他的手臂,“我是老师,发这种事我肯定不能放任不管的,而且你看我也没怎么啊,是一些皮外伤,我……”
“你敢把今晚的事告诉你爸妈吗?”
“……”
祝温书顿住。
片刻,垂下头,闷声:“道理不是这的。”
“我不讲道理,我只要你平安。”
令琛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重重砸在祝温书心里。
“嗯。”
伸手拉了下令琛的袖子,“知道了,令老师。”
令琛神松动了些,也没再话。
用碘伏清理完伤口,他又给了一层药,祝温书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今晚别洗澡了,这么睡吧。”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浴室走去。
祝温书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扭头看着浴室,不一会,听到了潺潺水流声。
几钟,令琛拿着叠成小方块的毛巾出来,弯腰给祝温书擦脸。
毛巾的温度刚好,不凉也不烫。
早在令思渊病那次,祝温书发令琛和想象中不一。
他好像特别会照顾人,像此刻,他没问能辨出哪张是洗脸的毛巾,给擦脸的时候也不是胡来,会先大致擦过脸颊,然用边角处擦拭的鼻翼和耳。
擦睛时,祝温书配合闭目,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着的角。
过了会,睁开,意料之中地和令琛对目光。
“看什么?”
几秒,令琛开口。
“我在想,万一回头你有个三病两痛的,我要是做不到你这么细致。”
笑了起来,“是不是很丢人?”
室内气氛终于轻松了些,令琛拿毛巾摁耳朵,“你这么——”
他起身,转头朝浴室走丢下一句:“我过两天装病。”
“你是歌手。”
祝温书对着他背影,“不是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