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是被困在了城中,失去了机动能力。
如此一来,这座新丰城俨然成了待宰的羔羊,没了丝毫反击能力,只能被动挨打了。
这新丰不是陈仓,不是五丈塬,不是玉壁。
没有十几丈几十丈高的台地作为依托,在只能被动挨打,且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将之夺下,并不如何艰难。
郝昭一叹,道:“事已至此,骠骑将军恐怕要弃守长安了。”
文钦也是一叹。
昨日因运送粮草而不幸被留在此城的河东从事王濬见此情状,不由冷哼一声,不满道:
“与其在此唉声叹气,不如想想怎么加固城防吧!
“只要我能守住日,骠骑将军未必不能把蜀寇逼回去。”
“你这黄口竖子竟是何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文钦登时扶刀出鞘,欲将这出言不逊,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毛头小子一刀斩了。
郝昭见状,赶忙抬手将文钦环首刀压住,急劝道:“文将军,这位是凉州徐刺史之婿,王濬王士治,如今乃是河东从事。”
文钦斜睨着这叫作王濬的,先是冷哼一声,而后声色不屑地骂:
“狂狷小儿!
“若再敢这般胡言乱语,老子不管你河东从事河西从事!
“也不管你什么徐刺史王刺史!
“手中环首刀,定斩汝不饶!”
王濬冷笑不止,对文钦手中环首刀根本不屑。
文钦见状怒火中烧,当即扬刀就要砍下。
郝昭赶忙再当和事佬,抢上前来握住文钦手腕,而后先是骂了王濬一声,又安抚了一番文钦。
两人却是皆不买账。
郝昭只能让王双帮忙,把王濬弄得远远的。
又跟文钦说,如今乃是用人之际,不必跟这毛头小子动怒,先把新丰守住,日后得胜再到陛下面前告这小子一状。
再则,这王濬的岳父凉州刺史如今孤悬凉州,不是得罪他的时候,让文钦以大局为重。
文钦这时才想到徐邈孤悬凉州之事,真要把这徐刺史的女婿斩了,保不齐就把徐刺史给逼反了。
到时他罪过就大了,恐怕谯沛乡人的身份也保他不住,这才暂时将怒火压下。
可王濬如此藐视于他,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心下做了决断,一旦徐邈不能守住凉州,那么这王濬的死期就到了。
郝昭在安抚完文钦后,才又去找到王濬,问:
“士治适才说,骠骑将军未必不能把蜀寇逼回去,这是何意?”
王濬笑了笑:“蜀寇能来新丰断长安粮道,骠骑将军难道不能去棘门细柳断蜀寇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