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疯狂了,这个世界!
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事情。
“不是,”看见姐妹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曹甜甜笑得不行,压根停不下来,“我不是说他出去搞七搞八。
就他那样的,说白了,就算是想给自己折腾个好价钱,那也没人搭理啊。”
曹甜甜笑够了,吸了吸鼻子,认真的,“我的意思是说,毓婷走到现在这一步,深陷泥潭,苦苦挣扎,跟毓江脱不了干系。
甚至,这兴许就是毓江那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一手策划出来的。”
这么说来,毓美、毓芳俩人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冷静片刻,抿着唇,“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大对劲儿。”
“啊?”
曹甜甜愣了一下,好奇的,“为什么这么说?”
“嗯,我觉着,这事儿,应该跟毓江没啥关系,”毓芳认真分析的,“我说出这话,不是代表我在替毓江说好话,说,他是个多好多好的人。
而是,我觉得吧,依照毓婷的性子,就算是毓江有了这种肮脏、龌龊、下流、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可是,想法归想法,实际行动归实际行动。”
老话说的好啊。
想得美。
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毓江可能想了,但是,毓婷就一定会听他的话吗?
“毓江说了,但毓婷她是不会这么干的。而且,也不是我瞧不上毓江,而是,实事求是。”
毓芳一摊手无辜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了,他就是个窝囊废。
满脑子都是沈盼儿,可毓婷不一样,她敢想敢干,是为了荣华富贵能够不择手段的人。
你觉得,她,看得上咱们大队这些个人吗?”
说句难听的,毓芳觉着,就算是毓婷要出卖肉体,首选也不是大队里的人,而是,县城里的人。
没错。
在某种程度上,毓芳还是比较了解毓婷的。
她,就是这么一个很好懂的人,为了富贵荣华,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让她心甘情愿的跟大队里的人搞七搞八,不可能。
毓美:“?”
曹甜甜:“?”
二人听着毓芳一顿分析,懵圈了。
沉思片刻,二人对视一眼,破案了。
老话说的果然不假,一孕傻三年,居然是真的。
分析的全对,答案全错。
按照毓芳分析的逻辑来看,毓婷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的。
就算是自愿的,那也是看不上大队里这些老爷们,可,现在的问题是,看不上的,也没辙了。
她,到底是硬生生这么干了。
这里有要是没鬼的话,才奇了怪了。
毓芳:“???”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的,“怎么了呀?你们怎么都是这个表情?
难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过程、动机、性格都是对的,就是答案,全都错了。”
虽然答案错了。
但毓芳的话,确实给曹甜甜打开了思路。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
沈盼儿。
这个,刚刚被毓芳提及到的人。
毓河言听计从的人。
“毓江家的话,”曹甜甜有些不确定的,“我要是没记错,他们家今年是没弄到手多少粮食的。”
“对。”
曹甜甜觉着,脑海中那条脉络,是越来越清晰了,“可是,他家里既然没那么多粮食的话,为什么,还能收留沈盼儿一家子,在家里大口吃喝的?”
紧衣缩食,那不可能。
沈家那几个猫憎狗嫌的孩子,就跟土匪羔子似的,整天在大队里撒欢儿,东跑西窜的。
这么大的运动量,也没见瘦多少。
不但如此,那脸上的肉,还日渐多了起来。
要说吃不饱、穿不暖,那简直是扯淡,那精气神,就是好吃好喝伺候着,才能养出来的。
不然的话,干瘦干瘦,脑袋大,身子小,还小脸蜡黄。
肚子都填不饱,跑跑跳跳……
想啥呢?
饿肚子的人,是没有力气跑跳,连说话都懒得说。
曹甜甜叹息一声,唏嘘道:“老话说的,果真不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咱们仨半吊子凑在一块,也算是能说出来一些有哲理的玩意儿了。”
“谁说不是呢?”
毓芳很想笑出来,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笑出来。
可,她笑不出。
心中,除了对毓婷的恨,还有的就是怅然。
从小一块长大的亲姊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怎么就能做下这一桩又一桩的错事?
毓芳想哭,她也真的哭了。
“我说真的,”趴在毓美的肩膀上,毓芳哽咽着,“我没想到,她会落到现如今这个下场。
呜呜呜,有时候,我都琢磨着,宁愿是她死了,也比这样苟延残喘的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