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治淮下意识的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青松山,同李兰天一起。”
“应拭雪在青松山接受试炼?”李兰天也凑到这位治淮真人身旁,很是好奇。
周治淮冷哼了一声,“对,没错。行了,快飞吧,等到了山上就知道了。”
男人不愿意多言,便加快了御空而行的速度。
“师叔……”李兰天又有问题。
听到她的称呼,周治淮连忙打断她,立刻压低声音道,“出门在外你也敢叫我师叔?”
李兰天拧了拧眉疑惑的看着他,“我没觉得被别人知道这事,你会让我丢脸啊,咱们之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周治淮:???
倒反天罡?!我堂堂周治淮还能让你丢脸?
周治淮气的不愿再和他讲话,却又想知道他刚才究竟要问自己什么,“说吧,就一句。”
李兰天老老实实的哦了一声,“不是山高水远吗,咱们三个怎么不用传送符过去?”
“……”
应拭雪是真不知道此事,疑惑道,“原来去盟主所在的地方还可以用传送符吗?”
周治淮感觉自己是被李兰天气傻了,一跟这小丫头片子说几句话自己的火气就从胸口往头上走。
他这才掏出几张传送符,递给两人,语气有些幽怨,“走走走。”
白色光芒闪过,周围的一切都如同走马灯般飞速过去,待三人再次站定之时,睁开眼睛,所见的便是那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景。
周治淮带着两个少年人来到山脚上的府邸中。
院子里,白衣女修正抱着自己手中的剑,握着一块青色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打油,还碎碎念叨,
“老婆,这次的玫瑰精油如何,若是你不满意,我就再去百花丛那边买些百合的精油。还有这宝石,是我特地花了大价钱从灵网上买来的。”
“据说是曾经在凡间混的不错的某个修士高价售卖的,你没有陪我在凡间走过,如今让你镶刻一块这种宝石,就相当于你同我一起走过了那段路。”
女人的声音柔和又俏皮,像是在和自己多年的恋人诉说情话,缠绵悱恻。
李兰天看到这一幕,默不作声的拔出腰间的树枝来回翻看,根本没找到哪里可以镶颗宝石的地方,甚至自己拿块手帕擦着树枝,说不定都能刮下来几根刺。
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成为这种魔怔剑修的。
应拭雪拧着眉头,面上露出严肃之意,竟然直言道,“法器自有其风姿,世俗之物镶嵌于身,只会平添俗气,兵戈之刃锋利即可。”
李兰天连忙挑眉,回头惊讶的看着他。
想不到啊,这哥们竟然还敢直接质疑仙盟盟主?
莫非这是什么特殊的手段,让自家师父觉得他不同于其他人?应拭雪什么时候有这种心机了?
盖云天听到少年人的话,手里的动作突然一顿,撩起眼皮,缓缓向他三人走去。
“不愧是北域刀宗昔日宗主应鹰的儿子……说话就是跟他一样,没轻没重,爱多管闲事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今日天气不错,就不同你计较了。”
盖云天提着剑,寒光乍现,剑挥的极快,在远处直指着这位玄甲少年。
她歪了歪头,散漫笑了笑,“来打一架,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位平平无奇的刀宗宗主,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我们天枢会看得上眼。况且我有所了解,你讨厌剑修是吧,刚好我讨厌刀修,刀修都是傻大个,鲁莽得很。”
此言一出,应拭雪原本已经消散的对剑修的厌恶,在此刻又重新席卷上心头。
对面这女修轻飘飘的话语和语气,几乎和当年楼青山将自己打败后冷嘲的几句一模一样。
虽然他今日已经不同于当年,甚至和楼青山对也能有来有往不落于下风着,但是这种失败的感觉就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的缠在他的心头。
比起激将法,这些言语更像是刺入他过往皮肉中的一把刀。他不会气愤,但却会让这段记忆更加深刻,他允许自己流着血踏上新的路。
输赢?
和传说中的仙盟盟主对战,人家是半步飞升,自己怎么可能赢?
但是输赢这里不重要,应拭雪想要的是更激烈的战斗,是流出着更多的血液,是痛苦与过往的交织,他要拿着手中的这把刀,踏上由各宗门师兄师姐乃至父亲为他铺就的那条……更远的修仙路。
玄甲少年持刀而挥出,刀锋划过剑刃,寒光随霜雪而映着两人白兮的脖颈。
他们都没有给对方留手,他们都在拼尽全力。
应拭雪的每一次劈砍都将身体全部的灵力寄托在这长刀之上,仿佛他才是这把刀尾挂的一抹穗子,人随刀走,人便是刀的一部分。
不知不觉间,这山林里竟然有鹅毛大雪飘落在院中,白雪覆盖青松,山间的清风吹过,青枝微微颤动,堆积的白雪也向下落去。
李兰天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们的战斗,脑瓜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