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庸这个疯子,铁了心把她按在毒池里。
不管她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破口大骂都没用,打又打不过,交情又没有。
申椒不得不整理好心情,理清乱七八糟的思绪,松开咬在他肩膀上的牙。
脑袋抵在他的颈窝上想了半天,忽然说道:“你一直是这么修炼的嘛?”
“姐姐,我知道你想干嘛,这招没用。”
他不是那种别人关心几句就会感动的人。
申椒贼心不死:
“为什么没用?难道你爹娘有更有用的招式?”
申无庸面色一冷,申椒笑道:“我说准了?其实你也知道的,他们是虚情假意,对亲生女儿尚且如此狠心绝情,何况你这个义子。
为什么不跑?”
“为什么要跑?”申无庸懒懒的靠在池边说,“姐姐不明白嘛?汝之砒霜,我之蜜糖,爹娘怎么对我都没有关系,我只记他们的好,姐姐什么都不知道,连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都不知道,一句虚情假意就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情意,未免太天真了些。”
“这是我的不是,”申椒虚心求教,“你同我说说,我就知道了,下回一准儿把刀子扎你心口上。”
她这人最会找茬了。
申无庸:……
“我跟爹娘的事,干嘛要告诉你?想知道去问爹娘好了。”
“他们要是跟我说了还不把你气死了。”
“那倒也是,”申无庸不掩饰自己的小心眼,可他却颇为自信道,“但爹娘不可能跟你说,他们有我就够了。”
“不可能,他们现在有你就够,是因为没有遇上更好的,如果有,他们会让你真的和那人好好相处,甚至会舍弃你选择那个人,就像他们舍弃我一样,兴许你也会成为那个人的器物,”
申椒问他说,
“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哭哭啼啼的恳求爹娘,还是像我一样破罐子破摔?”
“不会有那一天的,”申无庸说,“就像姐姐你一样,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我都会让她变得不再是个威胁……”
他掐着申椒的脖子,手越收越紧,贴着她的脸说,
“还真让你找着扎心的刀了,姐姐刚刚这话说的弟弟好不舒服,这该怎么办才好啊?”
申椒都快把他的手挠烂了也扒不开他的手,等他一松手,申椒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而后狠狠的咬在他的手上,嘴里都有发苦的血腥味了,才停,要不是他的血比池子里的水还毒,申椒非得咬下一块肉不可。
他对咬伤不怎么在意。
却对申椒这一巴掌极为生气。
“这么好看的脸,姐姐还真打的下去!”
申无庸是个心疼自己的人,申椒这么对他,他当然不高兴了,所以毫不客气的抽光了申椒的所有灵力。
很好,刚刚积蓄起一点儿对抗池水的力量,这会儿又全没了。
申无庸这王八蛋,还将她按进水里来回的淹。
“我早晚要弄死你。”
申椒再度昏过去之前,是这么说的。
申无庸抱着昏过去的她轻声呢喃着:“用不着,姐姐,我活不到那天。”
申椒隐约间听到了,可她不确定那是不是一个美好的梦。
直到不久后,她看着虚弱到从申枸、屈柔房里爬出来的申无庸,才确信了,那天她是真的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申无庸活不长,但那不是因为他练这种毒功的缘故,而是因为他又要压制王蛊控制器物,又要被吃不了苦的爹娘汲取力量,有时候爹娘太过,会伤了他的根基,让他受到反噬。
申椒远远的站在门前没进去。
只听见爹娘在说:“时玉,把你弟弟扶回去。”
“无庸,你好好歇歇,这几个月不必再来了,你伤的太重,这回大不如前了。”
他大不如前自然有受伤的原因。
但真正的原因是,在那毒池里,他把自己的灵力,传给了申椒许多。
当然不是好心。
是因为申椒差点儿死了,而他想要申椒活下来。
“你想把我变成下一个你。”
申椒扶他回去的路上,手脚都在发凉。
申无庸说:“姐姐还不算蠢,本来我怕自己撑不过去呢,有姐姐在就轻松许多了,还能陪爹娘许多年,咱们一家……四口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多好呀?”
申椒直接把他丢在路边了:“好个屁!你自己想当傻子,不要拉着别人一起送死行不行?”
她怒气冲冲,走出老远,又在他的操控下,不得不停下转身,一步步走回去。
“姐姐这话说的不对,我不傻,也没有人会死,爹娘没那么狠。”
申无庸依旧觉得申椒对爹娘有误解。
“他们不是你想的那样,要不……也不会救我。”
申无庸是个逃奴,魔教的逃奴。
他只说了这么多,就没力气再说下去了。
申椒还是头一回看到王蛊在他身体里躁动的样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