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慢慢开始适应,这种被黑暗完全包裹的感觉。
起初我心中难免涌动着孤独与不安,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一颗可以随意舍掉的棋子。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学会了从另一个角度去感受这份黑暗。
这里不再是囚禁我的牢笼,而是让我内心得以沉静与思考的庇护所。
我开始聆听,那些平日里被忽略的声音,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清晰。
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近处树叶随风轻摇的沙沙声,还有自己心跳与呼吸的节奏,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和谐。
我尝试着用手去触摸周围的一切,虽然视线被剥夺,但触觉却变得更加敏锐。
砖窑内壁的粗糙、地板的冰凉、空气中微微湿润的感觉,都通过指尖传递到我的心中,让我对周围的环境有了更加直观而深刻的理解。
我开始意识到,黑暗并非完全意味着失去,这也是一种体验,一种让灵魂得以深入探索自我与外界的方式。
在这漫长的黑夜中,我还学会了与自己对话。
没有了白日的喧嚣与忙碌,我得以静下心来,复盘过去,规划未来。
那些曾经困扰我的烦恼,在黑暗中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逐渐领悟到,当奇迹无法主动降临于我时,我就应当去主动创造奇迹。
世间的因果循环,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轮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无非是在彼此解决问题罢了。
后来,当阿桂得知我这段时间的经历后,还笑着调侃道:“古有王阳明龙场悟道,今有张清河砖窑悟道啊!”
在松鼠哥回来之前,我仅靠着所剩无几的一小瓶水和一个馒头苦苦支撑着。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过去了多久,在某一次我即将进入梦乡之际,突然间,砖窑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我有些迷茫地望出去,只见外面的景象与我进入砖窑的那晚如出一辙。
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地面上,四周一片静谧。
望着那扇敞开的大门,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只是依旧双手抱胸,继续倚靠在角落里,准备继续入睡。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呼喊声:“河老弟,河老弟?”
我知道,这是松鼠哥的声音,但我实在是太困了,根本不想理会他,于是便继续埋头大睡。
可紧接着,又传来了阿发的惊呼声:“卧槽,他不会是死了吧?”
只听见“啪”的一声,接着传来阿发痛苦的哀嚎。
“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操!我不是让你给他送饭吗?”松鼠哥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怒意。
“我知道,但前几天又送来一个高个子,那小子像个哑巴一样,黄鼠狼那帮人怎么打他都不开口,还让我看好了......”
“屁话!我看你就赌钱把我交代的事情给忘了吧!”
我想着阿发说那高个子会不会是李富昌,就伸了个懒腰问道:“好了,什么事?”
阿发一听到我声音,很是开心的把铁门又拉开的一些。
“松鼠哥!他没死!”
“滚一边去!”
我慢悠悠地走出砖窑,我见除了松鼠哥和阿发之外,老伍也在这里。
回想起最后是我跟老伍说在广西有几千万的货,他能入伙也是理所当然。
松鼠哥满脸笑容地向我递过来一根烟,然后用一种谄媚的语气说道:“河老弟啊,我可是按照你教给我的方法去做的,真的让我找到了一条线索呢!就在抚宁那边,我发现了一个古墓。”
我心中暗自惊讶,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他:“哦?那你们都掏出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松鼠哥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地说:“唉,别提了,都是些破陶罐子,我拿去古玩店想卖掉,那些狗日的奸商居然说这些东西根本不值钱,还扬言要报警抓我呢!”
我听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不正常吗?不报警抓你,难道还他妈给你发个锦旗表扬你?
不过,我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问道:“那你们这次过来,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呢?”
松鼠哥连忙凑近我,压低声音说:“河老弟啊,我觉得你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现在时间紧迫啊,你看能不能亲自帮我再找一个大墓呢?最好是那种能让我们一下子就发大财,然后直接退休享受生活的那种大墓!”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些人对盗墓的认知实在是太过天真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盗墓过程哪有那么容易和简单。
说实话,我们当时出货根本就卖不到几个钱。
拍卖行那些上百万的东西,我们出手也就几万块,好一点可能十多万。
那些说一件东西能卖几百上千万的。
只要你拍张照片问价格,货还没出手,道上的人比公安还先找到你,结果不用我多说,就明抢,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