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狮冤魂笑而不语。
他没有继续谈论陈宴父母以及世界树。
他刚刚之所以震惊，就是因为他已经借此窥见了未来一角，但如果多言几句，未来恐怕会受到影响，所以即便陈宴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他也没有解释。
“一切因果与福祸，都该由你本人去经历。”
“未来是你的。”
金狮冤魂说罢，看向赵灵儿，道：“你也可与他一起参悟经文。”
赵灵儿连忙点头，坐在陈宴身边看向他手中的黑色经文。
祭坛寂静无声，连风都没有，周围的冤魂也已不再狂躁，也不见踪影。
陈宴与赵灵儿死死看着那张黑色经文，居玄上躺在一旁，身体依旧在匀速的溶解为黑水，一旁的金狮冤魂一言不发。
许久后，陈宴受不了了，他拿起经文，忍不住问道：“尊敬的前辈，这……这张黑纸里藏着什么秘密吗？晚辈恳请您解惑！”
金狮冤魂喃喃道：“你们竟然看不出来吗……”
陈宴心想看的出来才有鬼啊，所谓的经文就是一张纯黑的书页，上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文字，没有图案，像是一盆墨水泼在了一页纸上，正反两页全都黑糊糊的，陈宴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也没看出来这张黑纸有什么玄妙之处。
金狮冤魂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一抹落寞。
“看来你的身体里面没有神性也没有魔性。”
陈宴连忙询问这跟经文有什么关系，接着金狮冤魂开始讲述一段早已被尘封的历史，开口第一句话就令陈宴虎躯一震！
“本座乃亚历山大一世。”
他没有理会陈宴的震惊，自顾自的说道：“五千年前，我们得天昭，前来裁决之境狙击神族，阻止他们开启引天大阵，同时重新修补这座位面的结界，不让任何外人进来。”
“那场战争轰轰烈烈，最终结果你们也已看到，两败俱伤，但没有一方被完全歼灭。”
“但这些不是重点。”
“这座裁决之境并非五千年前突然出现的战场位面，而是一座拥有古老历史的位面，它是一支种族的孵化之地，那支种族叫做鬼神。”
陈宴眼神微变：“外面那只鬼神进来了吗？”
“当然。”亚历山大一世轻声道：“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道，通往另外一个区域，见的自然是另外一个人，昊星河，五千年前那支神族的族长。”
“但这也不重要。”
“你应该听过一件事，在战争结束以后，所有强者与尸体的血肉都被祂汲取构筑成了一轮赤阳。”
“那时我甚至还未战死，眼睁睁的看着祂夺走了我的性命，而你刚刚下来时遇到的那些冤魂，大多都是我曾经的部下，有许多我的至亲与我下场相同，不由自主的被抽走了生命，所以他们死前发出了最决绝的诅咒。”
“我们为了保护祂，放弃过去所有恩怨，魔盟，天盟，圣盟，同仇敌忾，可最后，却成了一群孤魂野鬼，想来如今也早已被时代遗忘，连荣耀都不曾有过。”
“所以莫怪我们恨祂。”
说着，亚历山大一世有意看了一眼居玄上。
陈宴神色复杂，道：“晚辈理解。”
忽然，亚历山大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的到来，意味着天陨时代将至，祂的新生失败了。”
“最终，所有的恩怨都将了结，到时候你会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
陈宴与赵灵儿对视一眼，皆是露出笑意。
亚历山大讶异，心想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反应？
陈宴：“回禀陛下，这件事我们过去早已聊清楚，居玄上其实心里也对自己的宿命有所察觉，他也因此更愿意跟我们站在同一个立场上。”
亚历山大追问：“什么立场？”
陈宴认真道：“我们自己。”
自己？
这个回答让亚历山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许久之后才猛的明悟，一脸欣赏的看着陈宴。
“你们根本不在意祂的生死，想要自立为新王？”
陈宴连忙道：“这种想法可能有些不切实际，但我们正走在这条路上，至死方休，但倒不是因为晚辈有多大的雄心，只是晚辈认为自己其实没有选择。”
亚历山大完全理解陈宴的意思，无论站在哪个立场，帮谁做事，终究都只是小弟，靠看人脸色活，吃不吃的饱饭，得看主人心情，所以他认为只有自己当家做主，未来才有希望。
可是……
“不介意的话我称呼你一声陈贤侄。”
陈宴连忙摇头：“当然不介意。”
亚历山大笑道：“陈贤侄，你这样的想法恰好印证了你天大的雄心！”
陈宴讶异，心想这又是怎么个逻辑？
亚历山大悠悠道：“这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何其多，谁又不想自己当家做主人！”
“其实大家都想，那他们是不敢吗？”
“说到底只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不行，而你却坚定的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