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猪八戒能在此处,为王重阳护法,定然是得了真人吩咐,故他不敢违抗于猪八戒,要与王重阳相见,自当须猪八戒应答才可。
猪八戒说道:“你若是欲要与之相见,自是可行。”
吕洞宾闻听,朝着猪八戒再是拜礼。
猪八戒未有再与吕洞宾言说,驾云升至半空,暗中护持王重阳。
吕洞宾则是朝着山顶走去。
……
不消多时,吕洞宾便是走至山顶之处,他扫视一圈,便有见一人正在一树林之中盘坐,闭目养神,似在沉思些甚。
吕洞宾可轻易看出王重阳身上的暮气,此教他心中感叹不已,昔年时见,王重阳刚刚出生,真如朝阳东升,今年再见,王重阳暮气沉沉,如夕阳余晖。
人之一生便是如此。
吕洞宾思及此处,他朝前方走了过去。
王重阳瞧见吕洞宾到来,急是起身,问道:“何方人氏到来?”
吕洞宾笑道:“云游道人行至此处,见着此山有人在此,故来一拜。”
王重阳说道:“道长有礼,但此山乃天地之山,非我之山,道长云游而来,无须拜我。”
吕洞宾说道:“非因山而拜,乃云游之时,遇山拜山,遇河祭河,若见学者,亦当礼待。今我见你,乃是学者,身中自有书卷气,故我来与你一见。”
王重阳闻听,即知此云游道人,乃是个真修行的,他拜道:“道长既来拜我,我自当受之,此处简陋,请道长莫要嫌弃,我愿与道长一会,共论道法,不知道长可是愿得?”
吕洞宾笑道:“见你乃是学者,能与你共论,自是愿得。再者,你言说简陋,却是不曾有之,此处乃天地之间少有的钟秀之山,能在此处所论,有何简陋乎?”
王重阳稍微一愣,即是回味,笑道:“道长所言甚是,此处无有简陋之处。”
吕洞宾席地而坐,说道:“尚不知你之姓名字?”
王重阳即是拜礼答道:“王姓,名重阳,字知明。”
吕洞宾回礼道:“贫道俗名吕姓,名岩,字洞宾,法号纯阳子。”
王重阳道:“见过纯阳道兄。”
吕洞宾笑道:“知明兄不必多礼。”
二人相互认识彼此,王重阳取出一些果子与吕洞宾享用。
吕洞宾未有拒绝,接过享用,拜谢于王重阳,而后说道:“今知明兄既是邀我共论道法,我本出身道门,自知许多道法,不知知明兄可知道法,知得多少?”
王重阳说道:“纯阳道兄且安心,我熟读三家之学说,此三家者,乃佛,道,儒也。道法我知得一二,虽有些浅薄,但勉强可谈说些许。”
吕洞宾笑道:“不曾知明兄却是个精通于三家学说者,此甚是了得,我不通佛,儒,故我只得与知明兄讲说道法。”
王重阳说道:“能论道法,已是足矣。”
吕洞宾说道:“既如此,你我在此共论道法,请兄出个道儿来。”
王重阳即是拜礼,说道:“纯阳道兄乃是道门中人,我岂能说出个道儿?岂非班门弄斧,且请道兄言说个道儿,你我共论之一二。”
吕洞宾闻听,说道:“既如此,我便说个道儿来。”
说着,其目光炯炯,望向王重阳,问道:“知明兄,如你所见,何为‘道法’乎?”
王重阳沉吟少许,即是答道:“以吾闻之,道法,无乎不在。瓦甓稊稗,莫不有道;耕稼陶渔,莫非道场。法者,非徒天象之轨,亦人伦之纪,日用之功也。”
“昔年庖丁解牛,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由技近乎道也。农人顺天时,应地力,春种秋收,此即法自然之道也。”
“纯阳道兄以为如何?”
说罢。
王重阳望向吕洞宾,欲要问其之见解。
吕洞宾笑道:“知明兄果真学识渊博,能有此方言说,足以见知明兄之所学。但请知明兄接下来听我言说。”
王重阳即是盘坐,洗耳恭听。
吕洞宾说道:“夫道者,窈兮冥兮,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恍兮惚兮,不可名状。”
“再言法者,道之迹耳,如星宿之布列,四时之运行,皆道之显化,循其固然。”
“道法者,以道为重,以法为轻,法为道之迹,道为法之本,若主客颠倒,乃舍本逐末也。”
吕洞宾笑着讲说他的见解。
王重阳闻听,沉思许久,即是点头,说道:“纯阳道兄所言有理。”
吕洞宾说道:“莫说我所言在理,但你所言,亦是不差。”
二人对视,皆是大笑。
吕洞宾心中亦是感叹,不愧是真人弟子,纵然转生,却能对道有如此之见解。
二人遂是在终南山山巅之处,谈说道法,这般谈说,便有数日而过。
数日后,二人谈说完毕,各有所得,但终究是王重阳得之颇多。
二人在谈毕后,吕洞宾便是打算离去。
王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