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笑道:“无须悲伤,你有天资,终有一日,你可明白。”
说着,王重阳忽是正神色,说道:“玄宝,你近前来,且是听好。”
马钰不敢不从,急是跪伏于前,说道:“师父,弟子在此。”
王重阳伸手轻抚马钰天灵,说道:“你性合太虚,心契玄牝。昔有闭关百日,破你今枷,今以二十四诀,付汝玉钥。”
说罢。
王重阳俯身于马钰耳旁,低声传得妙法与马钰,待是传毕,其说道:“此二十四决,以‘清静’二字,是为此道纲宗。吾去后,你当执此玄契,镇守祖庭。虽风云变幻,你自岿然如华岳孤松;纵烟霞聚散,你常寂照若冰壶秋月。慎勿逐流俗,堕我真风,切记,切记!”
马钰记下二十四决,如何敢违背于王重阳,急是叩首,说道:“师父,弟子谨记,绝不敢忘!”
王重阳笑道:“如此,你且出墓外,教通正入内,我自有言说教他。”
马钰不敢耽搁,再是叩首不计其数,遂出活死人墓外,呼喊谭处端而来。
少顷间,谭处端即是走入活死人墓内,朝王重阳叩首,心中惊慌,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说。
王重阳笑道:“通正,不必惊慌,且静下心神来,有何困惑之处,可与我言说。”
谭处端战战兢兢的道:“师父,不知为何师父亦会有寿数将尽之日,弟子对此不甚明白。”
王重阳问道:“此处有何不明之处乎?”
谭处端说道:“修行修到如师父这般高深之处,亦会死不成?弟子不甚明白,请师父示意,能解弟子心中困惑。”
王重阳笑着说道:“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生死本为一体,正如阴阳,正如日月。若你过多执着于此,终不得明。”
谭处端若有所思,但仍是有所不解。
王重阳即是正色说道:“通正且听!你形若槁木,心实通明。昔以涤面余水,愈尔沉疴,非水之力,乃汝精诚感格也。然你于生死之间,多有不明。望你早日洞察其中,不为生死所困扰,长生者,非血肉不朽,实望慧命长存。洛水之滨有你道缘,宜效巢由饮流,许由洗耳,以铁石心肠践乞食之规,将愚鲁皮囊作度世之筏。他日寒泉冽井,当映汝真容。
“我传你此言,你且离去,好生思量,去将通妙与我唤来。”
说罢。
王重阳闭目,不欲再与谭处端言说,似分说已是足够。
谭处端朝王重阳深深一拜,遂是离去。
不消多时,刘处玄行入其中,拜得王重阳。
王重阳即道:“通妙且听!汝词锋似剑,道骨如松。聪辩可演三教玄理,坚固能守一脉真传……”
他与刘处玄留得言说,遂教刘处玄出活死人墓,将丘处机唤来。
刘处玄不敢违之,即唤得丘处机入活死人墓。
少顷间,丘处机即是行入活死人墓中朝拜王重阳。
王重阳瞧见丘处机,面容含笑,他的七位弟子里,唯有二者,教他最为舒心,其一者,乃是马钰也,马钰稳重,素有担当,故可执祖庭。其二者,乃丘处机也,丘处机聪慧过人,承他道义,他之所留,必在丘处机手中发扬光大。
王重阳笑道:“通密,你且起身来。”
丘处机闻听,急是起身,不敢不从。
王重阳说道:“通密,今我与你言说,你可当记切。”
丘处机说道:“师父请言,但师父所言,弟子当悉数记切。”
王重阳笑道:“昔效应马钰,锁你于静室百日,非困你形也,乃炼你狂心。今观你器量,已容江海。然江海虽阔,不润焦土;汝智虽弘,未达天枢。吾有一偈与你,请你听之。”
丘处机洗耳恭听,俯身再拜,说道:“请师父讲说,弟子自当倾听师父所言。”
王重阳沉吟少许,说道:“袖藏昆吾剑,口含甘露浆。踏碎毗卢顶,开门见空王!”
丘处机不解其意,问道:“师父,弟子却不知其深意,请师父明言。”
王重阳笑道:“昆吾剑者,喻汝随机接物之锋。他日必有龙沙之会,虎帐之中,当有王者按剑问杀伐,你须斩其嗔根!”
“甘露浆者,示你调和三教之髓。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儒家谓‘仁者爱人’,吾道言‘贵生全真’。你来日必西行万里,若遇胡汉纷争,须融此三味为醍醐,浇彼野心块垒。”
“……”
王重阳与丘处机细细讲说其中之要义。
……
云雾之间,孙悟空自有法眼,可看透活死人墓中发生之事,他将事情与猪八戒细细讲说。
猪八戒听完之后,感叹不已,说道:“正微如今果真有修金丹之机,此三生而过,不亏,不亏。若教老猪转生三次,可得这般,老猪亦是愿之。”
孙悟空笑道:“呆子,你若是要转生,如今可去得,老孙说不得可为你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