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吗?”
祝曲祺掀了掀眼皮,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堵住他挑剔的嘴巴:“你自己说随便的。”
贺循:“……”
别的公司派来请他的人都对他恭恭敬敬,恨不得把他当祖宗供起来,祝曲祺只有最初见面时对他稍微客气一点,之后就原形毕露,动不动怼他。
贺循脱了外套搭在椅子扶手上,手肘撑在上面,手背抵着脸,歪着身子,坐姿懒散,瞅着对面的人:“你是诚心邀请我加入华砚的吗?”
祝曲祺呛了下,拿纸擦嘴:“我哪儿不诚心了?”
“你……”贺循形容不出来,泄了气般地说,“算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不够狗腿,没有哄着你惯着你。”祝曲祺精准描述出他的心理状态,停顿一下,微笑着说,“我要是想哄你,可以把你哄成胚胎。可是,跳完伞,你亲口承认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啊。既然有交情,那就是朋友咯。我对待朋友一直都这样。”
贺循顿住,许久,不自在地撇开眼,端起那杯香草牛乳味的咖啡喝了口,语气淡淡:“我独行惯了,没朋友。”
“哇,那我的地位很高了,岂不是你唯一的朋友。”
贺循狠狠一愣,眼皮子痉挛般抽了下,视线移回祝曲祺脸上,分不清她是发自内心说出的话,还是带着目的的攻心术。
祝曲祺放下咖啡杯,身子忽然前倾,隔着一张不大的桌子凑近他:“像你这么牛的人,接受过采访吗?”
话题跳得太快了,贺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诚实回答:“没有,我不喜欢做采访。”
“你看外面在下雨,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不如我采访你吧。”祝曲祺托着下巴,黑亮的眼注视着他,半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转着眼珠扫视一圈,“这里是公共场所,不太方便,要不我去你家,或者,你跟我去酒店。”
贺循:“……”
邀请我去酒店,你觉得这合适吗?
祝曲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