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今天去的。”她把记好数量的那张纸撕下来,揣进口袋里,“不过她们又过来说要添点东西,我想明天再去,今晚先问问楚梦能不能一起捎来。”
霍景勋没意见,只给她夹了块肉:“慢点吃,不急。”
吃完饭收拾妥当,又把绵绵哄睡,苏清禾这才拨通了楚梦的电话。
“梦梦,我给你汇九百块钱。”
楚梦在那头愣了一下:“九百?卫生巾不是还没卖出去吗?”
“我留了几包自己用,也得给钱。”苏清禾认真道,“还有邻居订的避孕套,都按进价算。”
“你这是干嘛?”楚梦气笑了,“我还差你这点钱?跟你说,这批货我光卖避孕套就赚了一百块,够我买两身新衣服了!”
苏清禾知道带东西的生意能稍微赚点差价,但是没想到这么暴利。
一百块,这都是她工资的多少倍了!
苏清禾惊讶地睁大眼:“这么挣钱?”
“那可不,”楚梦得意道,“这玩意儿利润高着呢。你别给我塞钱,下次再说。”
苏清禾还想坚持,楚梦却语气坚决:“就这么定了!下次进货再一起算。”
苏清予知道她的性格,也没再劝,只是拿着手里的单子开口:“她们还要你再帮忙买点避孕套,我列了个单子给你。”
楚梦在电话那头笑的灿烂:“你把清单传真给我就行,我办事,你放心。”
挂了电话,苏清禾刚把清单写好,没想到最东头那户人家王婶带着孙子找上门了,
“清禾,听说你能弄到小孩擦脸的?给我来两盒,我家小宝脸总皴。”
送上门的生意,苏清禾当然不会拒绝,连忙拿着本子记下。
“没问题,百货商店里这些都能买到,您交了钱等着收货就成。”
这一晚,上门的邻居就没断过,有要香脂的,有追加避孕套的,还有人问有没有女人用的雪花膏。苏清禾一一统计,本子上很快记满了一页。
霍景勋见她忙得团团转,端了杯热水递过去:“累不累?要不先歇会儿,剩下的明天再弄。”
“不累。”苏清禾接过水杯,指尖暖暖的,“就是记个单子,不费劲。”
霍景勋挑眉,语气带着点戏谑:“你这两天沾床就睡,还说不累?”
苏清禾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这两天来月事,本来就容易累。再说……你这两天老实,我才睡得香。”
霍景勋被她说得一愣,耳根瞬间泛起热意,尴尬地转过头,干咳两声:“我……我去看看绵绵踢没踢被子。”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苏清禾忍不住笑出声,心里却像揣了块暖炉,温乎乎的。
这日子,吵吵闹闹的,倒比啥都有滋味。
等统计完,已经快十点了。
霍景勋看着她有些疲倦的侧脸,轻轻给她按了会儿太阳穴。
“睡吧,明天还要去服装厂,要不请一天假?”
苏清禾摇头,拒绝的很干脆:“那哪儿能一直请假,还扣钱呢!”
最近家里赚了些钱,但是开销也不少。
霍景勋正想开口宽慰她,一扭脸,人已经睡熟了。
清晨,苏清禾准时到服装厂上工。
刚进车间,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厂长的脸色黑沉的像是锅底,随手把几个老员工叫过去。
“这批斜纹布质量太一般,颜色又老气,供销社看不上,批发商压价压得厉害,再放着就要发霉了。”厂长敲着桌子,满脸愁容。
苏清禾路过时瞥了一眼堆在角落的布料,米黄色的斜纹布,摸起来不算厚实,但做些家常的褂子、裤子足够了。
剩下的布料则很杂,有蕾丝的,有棉布,看着皱皱巴巴,还得熨烫。
她心里一动,之前帮邻居和工友订东西,挣了一些钱,正好可以用这笔钱当本金,把这批布收下来,自己设计些新颖的样式,让相熟的裁缝做出来,肯定能卖出去。
苏清禾从来是个敢想敢干的人,犹豫片刻,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厂长,这批布料,我想收了。”
厂长抬头见是她,愣了一下:“清禾?你收这个干嘛?品质一般,不好卖的。”
工厂想找到销路都难,何况是她自己一个人。
“我想试试自己设计样式,找裁缝加工后零售。”苏清禾认真道,“就算卖得慢些,总能回本。”
厂长知道苏清禾脑子活,之前服装厂招工她把关严格,做事靠谱,便松了口:“你要是真心要,我按成本价给你,一尺两毛五,比批发价还低。但丑话说在前头,这布确实一般,你可想好了。”
“谢谢厂长,我想好了。”苏清禾当即应下,心里算了笔账,这批布大概有两百尺,总共五十块,正好用自己攒的付。
谈妥后,苏清禾拿着订单清单去厂部打传真给楚梦。刚走到传真机旁,同车间的李姐凑过来:“清禾,你这清单上写的啥?这行洋文我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