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禾知道他的性子,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只好叹了口气:“去可以,但千万别意气用事,好好跟厂长说。”
“我有数。”霍景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
吃完饭,霍景勋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涮干净后又烧了壶热水,兑成温水端到床边:“先喝点水,过会儿吃药。”
苏清禾刚要伸手去接,他却直接把水杯递到她嘴边,看着她小口喝完才放下。
又转身去灶房端来火盆,往她脚边挪了挪:“暖和点,别冻着。”
这照顾,简直是事无巨细。
苏清禾甚至有点不习惯,强忍着嗓子的痒意开口:“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这么担心。”
见她咳嗽了两声,他又找出厚羊毛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腿上,掖好边角:“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去看着绵绵,不让她来吵你。”
苏清禾靠在床头,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暖融融的。
他向来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却把关心都藏在这些细枝末节里。
她拉了拉他的衣袖:“别忙了,陪我坐会儿就好。”
霍景勋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放下心,又把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苏清禾点点头,往他身边靠了靠,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味,很快就有了睡意。
迷糊间,感觉有人在自己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次日清晨,雪停了,阳光透过结满冰花的窗户洒进屋里。
霍景勋送绵绵去幼儿园回来,苏清禾仍旧觉得不放心。
“要不你还是别去厂子里了?”
霍景勋有些觉得好笑,坐在床边看着她,挑眉:“怕我惹事?”
苏清禾摇头:“也不是,只是怕会影响你的工作。”
她知道霍景勋多么热爱祖国,热爱这份工作,不想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被人议论。
“放心。”霍景勋捏了捏她的手,转身穿上警服。
藏蓝色的制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肩上的徽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他坐着单位的公用警车去了服装厂,刚到车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主任的大嗓门:“苏清禾怎么还没来?真是玩忽职守!小李,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
“主任,苏清禾今天请了假的。”
霍景勋推开门,脸色阴沉得像结了冰。
车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缝纫机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杨帆,同样穿着制服。
主任见他穿着警服走进来,吓得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掉地上:“这位警官,您,您怎么来了?”
霍景勋没理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个布包放在桌上,里面是苏清禾熬夜缝好的童装花边,针脚细密整齐。
“这是清禾加班赶出来的活。”他声音低沉,“她为了赶工冻感冒了,今天来不了,我是她男人,霍景勋。”
主任脸上的笑意尴尬,刚才嚣张的气焰一扫而空,堆起谄媚的笑:“哎呀,清禾就是太拼了!我昨天还说让她别太累,她就是不听……您放心,我这就批她假,让她好好休息!”
“主任体恤下属,倒是难得。”霍景勋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不过我听说,这额外的活儿,全车间就她一个人领了?”
主任的笑僵在脸上,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看清禾手艺好嘛……”
“手艺好,就该做额外的工作?”霍景勋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清禾在厂里干了这么久,兢兢业业,从没出过差错,要是有人故意给她穿小鞋,别怪我没提醒,公安的职责,不光是抓坏人,还得护着百姓不受欺负。”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主任心上,他后背瞬间冒了汗,心里笃定是苏清禾向丈夫告了状。
霍景勋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更冷:“别琢磨是清禾跟我说了什么,做事要留底线,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
主任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感觉胸口像被堵住,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我考虑不周……霍队长放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最好是这样。”霍景勋看向桌上的布包,“清禾的劳动成果,烦请您验收一下。”
主任脸都被吓得煞白,话都说不利索,哪里敢反驳。
“不不,您言重了,清禾做的事,我哪儿能不放心。”
“最好是这样。”
霍景勋话音刚落,车间门口就传来脚步声。
厂长披着军大衣走进来,主任看见他,眼神一亮,连忙迎了过去:“厂长,你看这
……”
厂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朝着霍景勋的方向走过去。
“霍队长!稀客稀客!”厂长热情地握住霍景勋的手,脸上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