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接近一半的概率会死,我还没事?
没逝吧!
小顾道人不想搭理他。
花满楼笑道:“切磋者无虞,我们在路上挑了个山寨而已。”
小顾道人眼睛一亮,笑道:“西门庄主有很大的变化嘛!”
花满楼笑道:“我也是‘刮目’相看呢。”
三人闻言相视一笑。
笑过了一会儿,小顾道人问道:“那个任爷强到什么地步?”
陆小凤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如果说花满楼是充满了生命的希望,西门吹雪是代表生命的终点。任韶扬,就是生命的掌控。”
“掌控?”
“没错,面对他,你只能感受一件事。”花满楼认真道,“绝望。”
小顾道人喃喃道:“绝望么?”
西门吹雪也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吗?我觉得我挺儒雅随和的啊。”突然,一声朗笑传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忙转头看去。
就见雨中缓缓走来了三个带着鸟巢斗笠的人。
两男一女,一黑一白一红。
眨眼之间,已经进到了阁楼之内。
——终于来了么?
看到那白袍缓缓走近的刹那,西门吹雪的眼睛却有了笑容,那一瞬的光芒极其复杂,仿佛那里有烈火燃起,又仿佛绝望的沉寂。
他脱口低唤:“任韶扬!”
任韶扬!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将在场所有人都钉在了原地,鸦雀无声。
只是看着他们缓步走近,摘下斗笠,微笑着看着自己。
当啷!
一把打翻茶杯,陆小凤腾地站起身来,一脸的惊悸:“任爷,您仨不在福州吗?咋突然来巴山啦?”
“驴子脚程快嘛。”任韶扬踏上一步,越众而出。
小顾道人头一次见他,只觉此人身形挺拔、神姿英发,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威仪自然而生。为他气势所迫,他不自禁地低呼出声:“这,这就是屠夫?”
任韶扬莞尔,拱手道:“是我,可是小顾道人?”
小顾道人又转头瞪了眼陆小凤,回了一礼后苦笑道:“见过任先生。”看向红袖:“见过任刀仙。”最后看向定安:“见过黎先生。”
此人礼数倒是很全,定安和红袖都笑着给他回礼。
任韶扬看向陆小凤,负手说道:“你和薛冰怎么样了?”
陆小凤一愣,不想洛阳之后再次见面,任韶扬竟然问这个问题,他稍一迟疑,低声说:“彼此不相见。”
红袖突然笑了笑,淡淡说道:“她是个好女孩儿,而你非良人,这未必不是好的结果。”
陆小凤有些失落地说道:“是啊,我差点害死了她,又有何颜面再见她呢?”
“陆小凤,这个江湖底色是阴沉狠辣,令人绝望的。”任韶扬幽幽说道,“可就是有了你,花满楼,西门吹雪,甚至叶孤城等人,才为这绝望而无耻江湖,添上了些许浪漫。”
任韶扬的声音轻轻,可语气却带有一种不容置喙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听了进去。
小顾道人越听越上头,不住地偷瞧那白袍,心中暗暗怪讶:“这,这是魔头?如此风采,谁敢说是魔头!”
可若说像什么,他也不清楚。
思来想去突然一晃神,看到了西门吹雪那灼灼闪耀的目光。
对!
剑神!
这个人,才可以称之为——剑神!
同样的,陆小凤也听得失神,喃喃说道:“江湖的浪漫。我,我算吗?
任韶扬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陆小凤若是不管闲事,他若是只有沉沦,那么这个江湖最后一抹色彩就将全部泯灭了。
转头看向花满楼,任韶扬笑得很温柔:“花兄,好久不见了。”
花满楼点点头:“京城的小楼大门常打开,任兄有时间可以常去坐坐。”
任韶扬颔首道:“在小楼看书的一个时辰,是我来到此地后最为放松的一个时辰。”
花满楼哈哈一笑,很是欢喜:“这是我的荣幸。”
任韶扬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定安从一旁伸过头来,憨憨一笑:“你就是花满楼吗?”
花满楼侧耳倾听,然后微笑道:“可是定安前辈?”
“欸~!不用前辈,不用前辈!”定安连连摆手,鳞甲哗啦直响,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啊,我之前说过,除了陆小凤和朱老板夫妇还算是个人,剩下的,连猪仔都不如。”
“如今见到了你,才知道,你比猪仔可好太多了,比陆小凤还好!”
陆小凤、西门吹雪、小顾道人:“.”
花满楼笑道:“其实当个猪仔也挺好的啊,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无忧无虑,也没有这么多糟心的事,不是吗?”
“是啊,除了怕过节、怕被劁啥都好!”
花满楼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