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间铁笼打造的监牢被或放在地上,或挂在半空之中,其中有斑驳的枯骨,或者是腐臭的尸体。
为数不多还活着的人身体蜷缩在铁笼的一角,全身乌黑,唯独明亮的眼睛充满了麻木和惊恐,显然是遭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在看到那抹微弱的火光之后,一个个疯狂的爬到铁笼外,朝着那抹火光伸手,仿佛挣扎的恶鬼一般。
显然他们已经很多年不见天日,难得见到火光,心中的激动甚至压制住了恐惧。
而在秘牢的最深处则是矗立着多道门锁的青铜门,时断时续的嘶吼声从门后传出,仿佛是来自地狱恶鬼的哀嚎。
“呼~”
就在这些犯人沉迷在难得光亮之际,一道阴冷的寒风从大门外刮入,沿途通道上的火光瞬间暗淡了几分。
本就阴冷的牢狱更加寒冷,刺骨的寒冷将这些半人半鬼的囚犯惊醒,纷纷收回了手,重新蜷缩在铁笼之中,但每双麻木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过道的出口。
一身血衣,与此地极不匹配的银白色长发,穿着华贵,与四周的那些死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人赫然是血衣侯白亦非。
看到白亦非到来,这些囚犯心中的恐惧瞬间被唤醒,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身子朝着笼子内缩了缩。
对于白亦非的畏惧,早已刻入他们的骨子之中。
白亦非神色淡漠的扫视了一圈这些犯人,冰冷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一个农场主巡视自己农场中的家畜一般。
这里的犯人对于白亦非而言与家畜无异,这些人都是他南征北战所俘虏的敌人。
俘虏了这些人之后,他并未将他们杀死,而是圈养在这处秘牢之中,榨干他们最用的价值,成为他培养蛊毒的容器。
只可惜这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撑过他的蛊毒,最终化作了枯骨。
白亦非没有在意铁笼之中的犯人如何,这些人对于他而言,只是最低等战利品和实验耗材,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走在通道之上,白亦非来到了最深处的那道青铜门前,拿出钥匙将一道道门锁打开。
“咔咔咔~”
青铜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白亦非面前的青铜大门被打开,烟尘随之飘荡而起。
漆黑的牢房被打开,一股凶戾的暴虐气息扑灭而来,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显现,透露着嗜血和冰冷,仿佛阴狠的毒蛇一般紧紧盯着白亦非。
两旁的油灯哗的燃起,微弱的灯火照驱散了四周的黑暗,显露出了牢狱之中所关押的犯人。
大量的铁索从牢狱上方延伸而下,将一道人影吊在半空之中。
被吊起来的人影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缠绕着破布,整个人的肌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蓝白色,还泛着些许紫意,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肌肤上还有着些许鳞片分布,犹如一头人形的凶兽。
此人正是百越太子,赤眉蛇君天泽。
看到白亦非走入牢房之中,天泽眼中的嗜血更浓,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全身开始挣扎起来,带动着身上的铁链也开始疯狂的晃动。
“哗啦啦~”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长记性。”
白亦非平静的看着天泽,缓缓伸出了手,其拳头猛然攥住,挣扎的天泽顿时一滞。
“吼!”
天泽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一声犹如随兽吼的低鸣声。
那些与他身体链接在一起的铁链犹如活物一般扬起,发出蛇类的嘶鸣声,漆黑的煞气浮现,流转全身,令得他的气息变得越发可怕。
但这份可怕只持续了片刻,一抹难言的剧痛便是流转了天泽全身,瞬间将天泽所有的行为给压制了下去。
天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盯着白亦非。
“被囚禁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有学乖。每次都需要我帮你回忆蛊毒的滋味,你不觉得自己很蠢吗?天泽!”
白亦非眸光闪烁了,红光流转,淡淡的说道。
天泽紧紧盯着白亦非,眼中流露着嗜血和愤恨,他恨不得杀了对方,但体内蛊毒带来的痛苦,让他根本没有动手的能力。
随着蛊毒的发作,天泽眼神逐渐空洞起来,原本挣扎的四肢再无力气,周身犹如活物的铁链缓缓垂落,似乎放弃了一般。
“不过你的眼神我很满意,愤恨是弱者对强者的肯定。”
白亦非看着放弃的天泽,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他不担心天泽对自己的仇恨,甚至很欣赏对方这一点。
他之所以留下天泽,就是想要让其臣服自己,成为自己麾下的一条疯狗,在关键的时候,帮他铲除敌人。
这数年来,他靠着蛊毒不断折磨着天泽,来保证天泽对他的恨意。
愤恨会让人产生力量,让人疯狂,最终让天泽成为一条疯狗。
而天泽体内的蛊毒,便是他控制疯狗的绳子,只要母蛊始终控制在他的手中,天泽永远都无法反抗他。
“你想出去吗?”
白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