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堰提示她：“你看看它的眼睛，不觉得熟悉吗？”
宁碧云忙去看菲菲。
她这才发现，从没注意过菲菲看自己的眼神。
只是十几年前第一眼在路边看见它就觉得亲近，而且这么多年，菲菲对别人凶神恶煞，只与她亲近。
让她觉得是奇妙的缘分。
可现在，她才注意到，菲菲看她时，冰冷威慑的眼光会变得柔和，似乎还有……心疼和宠溺？
这眼神如此熟悉，一下就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但不可能啊，结婚没多久她就去世了……
宁碧云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十堰，眼里带着询问。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江十堰给了答案。
宁碧云的热泪顿时夺眶而出，一把搂住菲菲的脖子：“外婆！是你吗，外婆！”
“外婆，我真的好想你啊！”
菲菲的泪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般。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女孩啊！
虽然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可在她眼里，永远是那个张开手臂奔过来，奶声奶气喊着“外婆”的小女孩啊。
“你外婆去世后一直不放心你，魂魄有执念无法入轮回又回到阳间，意外传到了这只狗体内。”
“当年会在路边捡到它，是因为它千里迢迢专门来杭江找的你。她知道你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心思单纯，怕你吃亏，所以用尽一切办法陪伴你。”
“汪汪汪！”菲菲叫道，眼里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江十堰道：“她说你结交的人除了郭太太之外，每个人都藏着心思。她看着着急，又说不出话，只能每次都大叫或者做点力所能及地提醒你。”
她顿了顿，“‘可惜你这憨小娘鱼缺心眼，整天给别人当提款机吃闷亏，怪我以前太宠你了，让你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是你外婆的原话。”
宁碧云被训了，却笑着泪流不止。
外婆是苏州人，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会叫她“憨小娘鱼”。
她生前一手掌管整个集团，那些富太太们的小心思、小动作，怎么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宁碧云搂着菲菲，额头蹭着它的脖子，一如小时候在外婆怀里撒娇：“我错了外婆，我以后知道啦！”
菲菲露出点笑意，宠溺得蹭了下她的脸。
唐弦乐牙都快咬碎了！
她没想到江十堰居然真的能给狗看相，更没想到，这条狗的身体里，居然有宁碧云外婆的魂魄！
想起那天在美容院，宁碧云似乎也带着菲菲，她就心里发沉。
她恨恨关掉直播，看到围脖推送了好几条关于江十堰的热搜，牙龈都快咬出了血。
今天开直播，是让江十堰在众目睽睽下翻大车的。
没想到不但没成功，还白送了她一波这么高的热度！
要是被宁碧云知道，这是她贿赂了美容师搞出来的事，只怕有麻烦。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给美容师一大笔封口费。
偷鸡不成蚀把米，唐弦乐心里快怄死了！
偏偏这时候，她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霜姐。”
“你在干什么？综艺录到一半说有重要的事请假，结果是去聚会？聚就聚吧，你还开直播？播就播吧，还在人家方总家里播！”
凌霜快气死了，“之前辛辛苦苦营造的努力白富美人设崩了不说，而且拜你所赐，全网现在都在吃那几个豪门太太的瓜，几家公司的股价都在跌！”
“方总也对你未经同意就把他家人和住宅暴露在镜头里非常不满。唐弦乐，你知道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立刻给我回来！”
唐弦乐挂了电话，刚到放假时的气定神闲全没了，心里七上八下。
她勉强地管理好表情，跟宁碧云道别：“方太太，谢谢你的款待。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约好吗？”
她是唯一一个没被菲菲“指认”的人，宁碧云也就如常地点头：
“我让司机送送你。”
香山别墅离市区距离很远，唐弦乐正要答应，却见菲菲眸光沉冷，对她恶狠狠地呲牙。
宁碧云好像觉察出了什么：“你……”
“不用客气了方太太，”唐弦乐忙说，“我自己回去就好！”
“等等。”江十堰突然开口。
唐弦乐一惊，以为她看出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江十堰淡淡开口：“少费歪心思。我不好过，你会更不好过。”
唐弦乐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一刻也不敢多留，急匆匆地提着裙子走了。
宁碧云没再理会她，让佣人送其他人出去，把江十堰请到了房间里。
脸上有歉意：“对不起江小姐，是我心眼小误会了你，还设局想给你难堪……你却以德报怨，告诉了我外婆的事。”
她在手机上操作了下：“小小心意，还请江小姐原谅我。”
江十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