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妞妞像看条狗一样居高临下看他，冷不丁又是一巴掌：“从不从！”
    沈聿淮咬断了牙根，才堪堪压下滔天的耻辱，半晌才从喉咙眼里挤出个微弱的“从”。
    “大声点，老娘听不到！”
    “从！”
    又是一巴掌：“给老娘笑！”
    沈聿淮眼底猩红，想把她按在地上大卸八块，却奈何连个手指都动弹不得。
    脸上又挨了一下，面皮生疼，估计是肿了。
    “怎么，连笑都不会？”
    他动用了毕生力量，才终于僵硬地牵扯嘴角，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
    啪！
    “难看死了，重笑！”
    啪！
    “还是不行，重笑！”
    啪！
    “废物，连卖笑都不会！”
    沈家的保姆经过他的房间，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
    一片安静。
    她放轻了手脚离开，心中欣慰：少爷昨晚忙了一夜，现在倒是睡得很香甜啊！
    -
    锦城大学垃圾街。
    中午12点，正是大学生的午饭点，街上人头攒动。
    女生挽着男朋友的手，一边听男朋友讲笑话，一边啃着手中肉香四溢的炸串。
    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机有诡异的红光闪过。
    小情侣笑闹着走过，没看到街边凭空多出了两个人。
    江十堰看着被各色小吃摊挤满的街道，被吵得掏了掏耳朵：“你这对吗？”
    “各大城市大学城的垃圾街，都是美食天堂。”
    零晰理直气壮，“而且人多，凭空出现不会有人注意。”
    他今天特地戴了顶渔夫帽遮白毛，江十堰也捏了个虚颜决在掌心。
    再加上一如既往的白t牛仔裤，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个普通女大。
    江十堰耸了耸鼻子。
    行吧，确实很香。
    “前面有家爆火的网红店，去尝尝？”
    江十堰没意见。
    她本就对吃欲望不大，修仙之体不怎么需要按时进食，对这世界的了解目前仅限于原主的记忆。
    两人找到那家“小林烧鸟”坐下。
    “烧鸟？难道是要吃鸟？”
    零晰不理解，但点菜毫不手软。
    端上来后两人才知道，烧鸟吃的是鸡。
    江十堰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大盘烤得滋滋冒油的鸡腿、鸡心、鸡肝、鸡胸……再瞥了眼浮在后厨上空，飘散不去的鸡的阴魂，默默把筷子伸向了旁边的烤土豆。
    零·鬼·地府编内人员·晰则毫无压力。
    吃得眼睛晶亮，嘴角糊油，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不吃啊，不爱吃？”
    江十堰扫了圈几个蠢蠢欲动想来搭讪，却以为两人是情侣犹豫不决的女生，咬了口土豆：
    “闭嘴，吃你的。”
    “臭脸王。”零晰默默吐槽，专心大快朵颐。
    “唉，群里通知周老师还要请三个月的假，我都想她了。”
    “是啊，没有她，谁还把我当小孩，其他教授都凶死了！”
    邻桌几个女生互相吐槽。
    “没办法，听说她弟弟生了重病，她得陪着。”
    “啊？周老师最疼她弟弟了，这不难过伤心死？”
    “可不是，班长想组织同学们去看她，她都谢绝了。说不想占用我们的学习时间，也希望让弟弟好好休息。”
    “周老师弟弟来学校时我见过啊！我们当时还感叹周老师爸妈会生，周老师是江南美人，她弟弟188超绝黑皮体育生，还是专业排球运动员。还有个大哥，据说也长得很帅。”
    “她弟弟看着就龙精虎猛，怎么突然就重病了呢？得的什么病啊？”
    “不知道啊，周老师知道消息那天我正好上完她的课。她接完电话就晕倒了，醒来连鞋都没穿就跑回家了。听说挺严重的，会死的那种。”
    “好可惜……不过周家这种百年豪门要什么资源没有，说不定能救回来。”
    “希望能救回来，不然我都不敢想周老师怎么撑得住。”
    一边，江十堰嚼着土豆，若有所思。
    百年豪门，锦城周家。
    刚才零晰查路线说过什么来着？
    御江别墅住的，就是锦城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