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伯不在老家,”他听上去心情不太好,“邻居说他从来没有回来过。”
“他每年都回来给乡里的寺庙捐香火钱,今年到点了却没回来,我猜他应该是出事了。”
江十堰看着远方的江景:“问过沈董了吗?”
晏临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沈董”说的是沈沧溟。
“当然问了,但他是集团老总,这种保洁的小事不会管的。我又问了hr,说是冯伯自己来办的退休,监控也调来看了,没什么问题。”
江十堰眯了眯眼。
虽说冯伯只是个保洁,但专门为沈沧溟打扫了几十年办公室,沈沧溟真的不管吗?
而且就算冯伯确实是自己退休,说不定也可能背后有人在逼迫他“自愿”。
这些,晏临渊不可能想不到。
不过,他找不到冯伯应该是真的,毕竟他是真的痛恨恶鬼,想把殄噩抓捕归案。
江十堰挂了电话,瘫在懒人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机。
零晰慢慢踱步过来:“你好像心里藏了很多事。”
江十堰淡笑:“你不也是?”
零晰顿了顿,第一次在她身边坐下,并肩看着远处江景。
“你是不是还有发现,但没说出来?”
“不重要。”
江十堰声音淡冷,“只要我们实行计划,他自然会浮出水面。”
“但你是拿自己做诱饵!”零晰疾声道。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江十堰惬意得似乎浑身都没有骨头,眼神却透着冷锐,
“从始至终,我存在的意义就是重振玄宗门。这个时空的人与事,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零晰的胸口像被什么重重捶了一圈,闷疼得难受。
沉默良久才开口:“……对你来说,这个时空就没有半点可留恋的吗?”
“留不留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时空得先存在。”
江十堰看着窗外的万千广厦,“要是被殄噩得逞,只怕两个时空加上地府,都会沦为地狱。”
零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从他们认识那天,他就知道,这女人一直是如此理智冷静。
看事情永远只看内核,其他的与她而言,全是无谓的纷扰。
“这是场战役。”
静默的空气里,江十堰又一次开口,“你、晏临渊是我最强劲的战友。”
“这一战,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零晰能看穿阴阳的异瞳难得地有一瞬模糊。
他突然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时隔多年,父亲惨死时的血腥画面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那时起,他就没有了自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复仇。
在地府日渐破损,脱离时代时,他咬牙去人间自学互联网和编程。
好几次学得太入迷,不小心吓到了人,惹得那些低等玄师接连追杀。
地府里没人理解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为难自己。
只有大帝支持他。
只可惜他能力有限,努力了这么多年,连殄噩的踪迹都没摸到。
大帝让他去给江十堰当助手时,他是极其排斥的。
女玄师,这三个字都精准踩到了他的雷点。
但经过一件又一件事,他慢慢对她改观。
这样一个看上去纤薄又瘦弱的女孩,身体里却似有无限能量,竟然一步步瓦解殄噩的势力,迫使他露出真面目。
做到了他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事到如今,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她,他都得义不容辞地站到她身边了。
“我很荣幸,”
零晰看向江十堰被眼光踱上金色的侧脸,“能成为你最强劲的队友。”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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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展城回来后,江十堰就还是按照以前一样正常直播。
没有显露出半点异常。
从展城回来的第三天,江十堰以发福利的名义,发出了两万张吉安符。
中间连线遇到类似的情况,江十堰就会立刻出勤。
还会在捉恶鬼时,让岳修明那颗几乎报废的金丹出来营业一会。
廖欣怡要召开新书发布会,面对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她意气风发之余特别感谢了江十堰。
然后不无遗憾地说:“今天我也邀请她来了,但她说最近有事在忙来不了,还是挺遗憾的。”
江十堰现在也是流量的代名词之一,记者见廖欣怡主动提及,忙问详情。
廖欣怡却摇头:“具体情况她也没告诉我,只知道是件挺棘手的事吧。她不愿意细说,咱也不能这么没边界感地多问是吧?”
记者立刻闻到了瓜的味道,把这段采访视频发了出去。
这下,江十堰的黑子又激动起来了。
纷纷骂她在大牌面前耍大牌,对自己的咖位没点b数。
这件事很快上了萤火热榜,很多自媒体博主逐帧分析,再联系江十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