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汪文瑞的视线注视着窗外鹅毛般的大雪,敛下眉眼,眼睑处的一片暗影持续好久,他轻松说道,“让祝部长看笑话了。”
祝绮梦没有直接说出一番关心他的话,而是趁机问道,“好像每年都没看见汪厅的身边人。”
他自顾自的仰头一杯,“以后也不会有了。”
因为秦政国已经执行了枪令,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兄弟死了,还能跟谁分享事业的喜悦呢。
“汪厅,人要向前看。”
“谢谢祝部长。”
祝绮梦离开他的身侧后,汪文瑞的助理走上前,他浅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刀子,“能办吗?”
助理摇摇头,“梁家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我们的人近不了她的身。”
汪文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吸了吸鼻子,压抑着声音,“我没兄弟了!我没兄弟了你知道吗?我们一起从鲁城来京城,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他连一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我。”
“汪厅,这里人多。”
他环顾四周正在举杯交错的官场领导,他拼了命闯进来的圈子,竟是别人的戳手可得,秦政国死得太冤枉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决不能袖手旁观。
汪文瑞觉得自己一定要伪装好,不能露怯,他跟梁家的梁子算是永久结下。
这场团拜会结束后,梁振锐和祝绮梦坐在红旗车内,再一次针对这次的事件做出分析。
“我有个想法,这次的春节让阿砚去国外陪星妤,保镖加强,住校。”
“有道理,等回家等阿砚聊聊,汪文瑞能从鲁城打拼到京城,肯定有优异于常人的魄力,他的爪牙随时都会亮出来,恰好星妤要出国,等我们解决完这件事后,她再回国也不晚。”
祝绮梦点点头。
她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只要住校,并且安排随行的贴身保镖就能保证基本的安全问题。
军区大院,二楼茶室。
梁砚之姗姗来迟,衬衫解开两粒扣,脖颈处都是红晕,好似故意敞开衣服。
梁振锐和祝绮梦已经坐在茶桌边上等候。
他脱下身上的呢大衣挂在一旁,卷起袖子,坐在梁振锐的对面,“爸妈,出什么事了吗?”
祝绮梦满脸担忧,暖色的光线折射在她的脸上,倒映出一片忧柔之色,“我们跟汪文瑞交锋了,初步断定,他想找星妤的麻烦。”
梁砚之捏着白玉瓷的茶盏,拇指和食指因为用力显得有些发白,“爸妈的看法呢?”
她把前因后果说了遍,最后总结道,“汪文瑞这个人,心思重,若是找不到星妤,他定然会在国联或者工作中下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在工作中的所犯的纰漏,先一步发制人。”
“爸妈,汪文瑞我会去找人调查,星妤身边,我也会找一名雇佣兵当她的陪读,抱歉,害你们担心了。”
祝绮梦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语重心长道,“星妤是你从大学就认定的人,作为父母,我们不会棒打鸳鸯,作为她未来的公婆,我们更不会让她涉险,梁家是京圈顶级豪门,只要我们行得端做得正,就没有人能动摇我们家的根基,但是,阿砚,强大,才会让我们有对抗外界的资本!”
“妈,我明白,谢谢你和爸。”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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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京城的雪很大。
陆星妤和梁砚之被困在颐和苑一周了,每天过着没日没夜、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日子。
突然就看见日历上,离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
梁砚之每天都粘着她,恨不得把她永远留在颐和苑,留在这个主卧的房间内。
“星星,等在国外,一定要记得每天发信息给我,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跟我汇报。”陆星妤抬眼,“知道了,但是你想我了怎么办?我们时间差很大,你睡觉的时候我醒着,我醒着的时候你睡着了,我们就只有半个小时的聊天时间。”
“你的手表有个功能。”
陆星妤坐在他的怀里,突然直起身体,“什么功能?”
梁砚之喉结攒动,尝试着问,“真的要听吗?”
“真的。”
“这只手表具有防诈功能,里面包含定位和针孔摄像头,只要跟我的手机绑定成亲友关系,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知道。”
“无论做什么?”
梁砚之,“嗯。”
陆星妤脱口而出,“洗澡?洗澡也能看见?”
他瞥开眼,从胸膛里闷哼出一个‘嗯’字,确实是这样的。
陆星妤琢磨着开口道,“那若是开通功能了,那我岂不是就没有秘密了?”她抬脸,美眸落在他清湛的下巴处,“梁砚之,那我呢?我能随时知道你的动向吗?我们要公平。”
从她的话语中,梁砚之得出一个结论,甚至有些激动,“你答应了?”
“你会让我不答应吗?你都已经想好了,我没意见。”她抚摸过他结实的胸膛,隔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