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仅收了三个弟子,却是全部折损在了这白色血魔的手中,一个都没留。
耗费无数心血,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嫡系傀儡部队,也被这该死的白色血魔给覆灭了,而且还是两次。
前半生,他智计百出,运筹帷幄赢得的一世英名,却是全毁了,后半生,恐怕都将笼罩在这白色血魔的巨大阴影之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白色血魔,此仇,不共戴天!
就在海老藏无能狂怒,几近失控之际,远在木叶营地的海野佐助,已将最后一名伤员救治完毕。
他终于施展出飞雷神之术,空间涟漪泛起,身影就悄无声息来到了波之国7号实验室外,推门而入。
“佐助君,你来了。”
沙哑的声音,自实验室的阴暗处传来,大蛇丸那双标志性的金色竖瞳,在阴影中闪烁,透着愈发阴冷的非人气息。
“大蛇丸,你果然在这。”
在灵化之术的敏锐感知下,海野佐助极为清晰地捕捉到,大蛇丸的查克拉气息,乃至于灵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份属于人的气息,正在消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趋近于蛇类的特质。
实验室内,数十个冰冷的培养罐排列整齐,里面浸泡着形态各异的生物组织,金属与玻璃反射着冷冽的幽光,将本就阴森的空间,衬得愈发阴冷。
实验台上散落着卷轴和精密仪器,一条通体雪白的小白蛇,从阴影中游出,亲昵地缠绕在大蛇丸苍白的手臂上。
“佐助君,你的解毒剂研究得很成功啊。”
大蛇丸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白蛇的头上,目光却停留在海野佐助身上,“三百多条生命,硬生生被你从死神手中夺回,真是了不起的成就,看来佐助君的研发一道上的天赋,同样令人惊叹啊。”
海野佐助的目光扫过那些培养罐,最终落在一个清晰标有紫蝎字样的容器上:“比起你对忍术真谛和生命本质的研究,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些应急的雕虫小技罢了。“
“嗯。”大蛇丸不置可否,听不出丝毫情绪。
他走到那个紫蝎容器旁,苍白的手指抵在冰冷的玻璃表面:“生命,可真是脆弱得令人绝望啊。”
“大蛇丸,绳树又给你写信了。”
海野佐助很适时地取出了一封信件,送到了大蛇丸面前。
听到绳树这个名字,大蛇丸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温度,甚至带上了一点欣慰。
只是一封简短的问候信,大蛇丸却是看了很久,海野佐助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等待,最终,大蛇丸将其小小翼翼珍藏了起来,“经历了生死劫难,绳树这孩子,依然还是那么鲜活,充满干劲。”
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实验室顶部的灯光,似乎在这一刻亮了一下,海野佐助敏锐地捕捉到了大蛇丸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佐助君。”
大蛇丸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究意味,“你说,若是死亡,不再是生命的必然、无法逃避的终点,而仅仅是一个可以被克服的缺陷,是不是可以证明,生命本身,是可以被干预挽救,甚至是被重新定义?”
“呃?”海野佐助顿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绳树,本来已走向死亡,却是被你硬生生的拯救了回来,这本身就在证明,生命可以被外力延续,如果有足够多的知识,掌握了忍术的真谛,我们或许能战胜更大的死亡,永远不会老去,永远停留在最强大的巅峰,永远守护住最初、最纯粹的强大信念,永不退色!“
大蛇丸这句话意有所指,仿佛在说绳树,又仿佛在说别的什么。
实验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液体滴落的单调声响,如同时间每一秒的消逝声音。
大蛇丸似乎从某种思绪中抽离,他走向一个木架前,从上面取下来一个卷轴。
“这是断给我的灵化之术,佐助君,你也修炼了这个禁术,应该也有所发现吧。”
大蛇丸的话问得有些飘忽,似乎意有所指,不知是指向已逝的加藤断本人,还是指向灵化之术的能力秘密。
面对如此敏感的话题,海野佐助选择装聋作哑,并对灵化之术进行拓展,避开加藤断,将话题完全聚焦于灵化之术本身。
“若是能保持灵魂不灭,再根据灵化之术,开发出能够夺取肉身的转生之术,确实有可能实现灵魂与肉体的双重不灭,达到某种意义上的永生不死。”
“是吗?”大蛇丸那双金色的竖瞳,直视着海野佐助,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
而海野佐助面不改色,神情平静无波,继续装聋作哑,只谈忍术,不言其他。
大蛇丸最终收回了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爬上眉宇,却像是自言自语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一个人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死亡,他会不会就能永远保持住那份最初的强大信念?就像,忍界传说中的那些英雄一样,永远停留在最光辉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