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便是这个道理。
……
清理完鸡舍,陈景乐顺便带人把下方直至村子水田的排水沟渠,也一并清理了。
因为下方除了村民的自留地外,还有部分是鸿启承包用来种植番石榴的水田。
加上闻讯刚来的当地村民,一行数十人,颇具声势。
大家要么穿着雨靴,要么卷起裤管,扛着铁锹锄头,头戴草帽,没有半点垂头丧气,有的只有灾后重建家园的决心。
陈景乐恍惚间,仿佛回到那个人多力量大,生产热情高的火红年代。
“丢你奶的台风!”
陈景乐挥舞着铁锹,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牛劲。
就在这时。
离村子不远的县道上,停下几辆车。
一行尚穿着雨衣的人从车上下来,观测周边受灾情况。
其中一个面相年轻,戴着无边框眼镜,身材微胖的男人,如果陈景乐看到,便能认出对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江北市政副手姚辉。
然而姚辉并非此行领头,而是跟在一个梳着三七分的儒雅中年男人身旁。
显然三七分的地位比他还高。
男人瞧见不远处众人聚集在一起,顿时好奇问:“那边是谁在组织复产工作?本地村干部吗?”
工具不统一,没有穿马甲,男女老少都有,而且以中老年为主,看起来不像是单位组织的,更像是村民自发行为。
没办法,受灾面积太大,人力又有限,根本安排不过来。
除了水电线路,其他只能寄望于下面基层自发行动起来,助力灾后恢复工作。
br县道另一边的几个村子,同样受灾严重,甚至因为地势低,情况更麻烦。
姚辉示意秘书:“快去问一下。”
秘书赶紧小跑过去。
趁此机会,男人看向其他方向,看到山头上被刮到的桉树、田间折断的番石榴,亦或者成片伏倒的水稻,都只能心里暗叹。
过了好一会儿,秘书带回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寸头男人。
看到这么多穿着统一雨衣的人,而且不少一看就是公家单位,顿时有点紧张:“领导好,我是六甲村的村长陈贵。”
“陈贵同志你好!”
三七分中年男人笑着跟他握握手:“能不能说下村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受灾严不严重。”
陈贵受宠若惊:“还好还好,问题不大,村里已经开始清理各种倒塌的树木跟飞散的垃圾了,同时疏通河沟,保证积水及时排掉。”
“那边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男人问。
陈贵回答:“在清理河沟及时排水呢。那边是鸿启的种植区,带头干活的是鸿启公司的领导,据说是老板的女婿。他们清理完山上的荔枝园后,又把下面田里排水渠疏通一遍,好让水都能流到下面的大河沟去。跟我们村人互相帮忙。”
“鸿启?”男人微微一愣。
旁边的姚辉略作沉吟,回答说:“鸿启是省里市里的农业龙头,主要做蔬菜水果种植运输,听说最近开始在尝试进军社区蔬菜水果生鲜。”
男人问陈贵:“承包村里土地种荔枝,给多少钱一亩?”
陈贵连忙回答:“山头是80,坡地是220,水田是380。”
“这么少?”男人微微皱眉。
姚辉没说什么。
村长却连忙说:“不算少了,比其他人的价格高,我们这边的地本来就不肥,有人肯承包就不错了,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人小孩种不了,丢荒的地越来越多。鸿启的老板愿意承包,再从村里招几个人帮忙干活,挺好的。”
男人有些诧异,微微点头,回头对姚辉说:“企业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参与者,只有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优秀农业企业,才能与农民双向奔富。”
姚辉点头:“您说得对!”
旁边的人一听,顿时明白该怎么做。
……
中午下了场小雨,好在影响不大。
陈景乐午饭是在外面解决的,吃得比较简单,就一份鸡腿饭,跟工人们一起,往种植区的平房里随便一坐,打开饭盒埋头咔咔一顿吃。
今天是没法回家了,事情太多,根本忙不完,下午还有好几处要跑。
正吃着呢,突然接到李启光电话。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老李同志好奇问。
陈景乐喝口矿泉水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我在横岭瓦窑这边,怎么了?”
今天一上午没停过,都在奔波。
李启光说:“刚才有人打电话跟我说,领导下去视察灾后复产工作时看到你了,顺带对我们公司三农工作表示肯定,你具体干了啥?”
“领导?市里的?”陈景乐意外。
“不,是省里。”
“……”
陈景乐微愣:“我啥也没做啊,就是正常的组织恢复生产。应该算好事吧?”
省里的领导这么忙,会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