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元始天尊心中暗骂一声“狂妄”，却也不敢插话，生怕扰了老师的思路。
天穹之上，那混沌漩h涡中的巨眼，其漠然的目光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鸿钧道祖那缥缈无情的声音，缓缓自漩涡深处传出，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圣人的元神之中：
“李善，贫道已经看破你的底细。”
道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给李善消化这句话的时间，随即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如同大道箴言，直指核心：
“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修为，以及那座能硬撼圣人的乾坤大阵，其根基……皆在于这金鳌岛，在于你那不断‘守门’的行为吧？”
“若是贫道没有猜错，”鸿钧道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你每一次成功阻拦他人，无论是寻常弟子，还是天道圣人，便可从中获取某种‘力量’，一次次提升，一次次变强，是不是？”
此言一出，元始天尊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李善小儿的实力增长如此诡异！
怪不得他如此执着于那座破阵！
而李善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凛。这鸿钧老儿，果然厉害！
虽然未能完全点破系统的存在，却也已无限接近真相，看穿了他力量增长的关键模式！
不过，事已至此，再作掩饰也已无用。李善索性打了个哈欠，脸上露出一副惫懒的模样，摊了摊手，笑呵呵地说道：
“哎呀，真不愧是道祖啊，果然是料事如神，法眼无差，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
他这般坦然承认，反倒让元始天尊等人有些始料未及。
李善仿佛没看到他们那各异的神情，继续故作轻松地说道：“既然道祖您都看明白了，那弟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那么……道祖您老人家，今日可是要亲自下场，闯一闯弟子这座‘简陋’的阵法，指点指点晚辈的不足？”
他再次发出了闯阵的邀请，语气依旧是那般有恃无恐，仿佛面对的不是执掌天道的鸿钧，而是一位寻常的访客。
天穹之上，鸿钧道祖所化的巨眼，静静地注视着下方那个笑得一脸无赖的青衫身影，并未立刻回应他闯阵的邀请。
紫霄宫深处，鸿钧的本尊亦是沉默了片刻。
许久，那淡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贫道暂且不来闯你这阵法了。”
他顿了顿，漠然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意味，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但，李善啊，贫道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你的时间……很快就要到尽头了。”
这话语中，蕴含着天道般的冷酷与最终审判的意味，让元始天尊听得是心花怒放，只觉得大仇即将得报！
然而，李善听闻鸿钧此言，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慌乱，反而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震得周围的混沌气都微微荡漾！
“哈哈哈哈！
鸿钧道祖，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太没底气了啊！”
他猛地止住笑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爆发出两道璀璨至极的精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破苍穹，直视着天穹之上那双漠然的巨眼，语气变得无比强势，字字铿锵：
“您今日不来闯阵，怕不是什么‘暂且不来’，而是对我这座阵法……根本就没什么把握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此故作高深，说些什么‘时间到尽头’的大话来吓唬弟子呢？”
“您若是真有本事，真有那执掌天道的无上威能，那便请立刻降下雷霆之威，破了我这‘妖阵’，斩了我这‘魔神’！”
“且让弟子，也让这洪荒众生都好好看看，道祖您……
究竟有何等惊天动地的手段！”
李善这番话，如同连珠炮般轰出，言辞犀利，步步紧逼，直接将鸿钧道祖先前那番高深莫测的姿态撕得粉碎，更是赤裸裸地揭穿了他可能存在的“心虚”！
面对李善这堪称大逆不道的挑衅与逼迫，天穹之上，那双漠然的巨眼之中，终于也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怒意？
亦或是……一丝被看穿心思后的无奈？
混沌漩涡剧烈地翻滚了一下，鸿钧道祖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中似乎少了几分先前的淡漠与从容，多了几分不易察察的……急促与愠怒？
“哼！竖子狂妄！你也用不着在此言语刺激贫道。”
“该到收拾你的时候，贫道自然会来！”
“元始，且随贫道返回紫霄宫！”
话音未落，那巨大的混沌漩涡与漠然巨眼，便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消失在无尽的混沌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留下那被圣威搅动得混乱不堪的东海，以及……那座依旧散发着玄奥气息，稳如泰山的乾坤无极大阵。
元始天尊见老师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