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是大了点,不过也好。”
我抬起头,目光投向远处暮色中灯火辉煌的久语大厦。
“以后,就没人敢再嚼舌根了。”
无论是关于她,还是关于孩子。
苏轻语静静看了我几秒,她没说话,伸出一只手,轻轻覆盖在我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背上。
她的手微凉。
晚风拂过露台,掌心下的小家伙又轻轻顶了一下。
夕阳沉下,露台柔和的夜灯亮起,将我们包裹。
天气闷热,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没有风,空气粘稠。
苏轻语靠在我身边,一只手习惯性地护着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翻着厚厚的孕期营养指南,眉头微蹙。
车队驶出市区,开往郊区庄园。
前后四辆黑色suv拱卫着中间的加长座驾,阿泰坐在副驾,扫视前方空旷些的高架桥。
车载加密通讯器响起,宋无瑕的声音切断了音乐说。
“纪总,物流中心,飞龙帮的人又来了,领头的叫丧狗,还是收管理费那套,被我的人请走了。”
我哼了一声,手指在苏轻语手背上轻轻摩挲说。
“警告过了?”
“按您的意思,当面警告了。”
宋无瑕声音毫无波澜。
“我说,久语不需要保护,再伸手,伸哪只,剁哪只,让你们老大龙三把爪子收干净。’”
“龙三什么反应?”
“据说,龙三拍了桌子,骂久语‘女人当家,房倒屋塌’,说我宋无瑕算个屁,放话要给咱们点颜色看看,让咱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地上的爷。”
“爷?”
我声音一沉,苏轻语停下翻书,看向我。
“他想当爷?那就让他明白,什么叫阎王爷!”
话音未落!
“吱嘎!”
急刹声猛地从前方传来,引擎咆哮!
“敌袭,防御阵型,快!”
阿泰的怒吼在通讯器里炸开!
前方岔路口,几辆无牌的破旧面包车强行别出。
车轮摩擦出焦糊味,将车队最前头的引导车逼得打横。
后方同时传来刹车和撞击声,我们这辆车被前后夹击,惯性带着车身猛地前冲!
“啊!”
苏轻语惊叫前倾,我左臂环过她肩膀,右掌抵住前方座椅靠背,用身体护住她。
她额头撞在我胸口,闷哼一声。
“低头,别动!”
暴雨般的砸击声响起,几十个身影从面包车里冲出,手持砍刀扑向被围困的车队,凶器砸在防弹车窗和车身上。
“保护纪总,苏总!”
阿泰的吼声穿透噪音,安保车辆引擎怒吼,轮胎摩擦出白烟,迅速靠拢挤压,在混乱中挤出一个防御圈,护住核心座驾。
“哐当!”
车门推开,久语的安保队员迅速下车,左手擎起防爆盾牌砸地,组成盾墙。
右手握着电击棍或战术匕首,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顶住!”
阿泰站在盾墙最前,甩棍斜指。
“电击棍,准备!”
几根电击棍从盾牌缝隙刺出,幽蓝电弧爆响!
“呃啊!”
冲在最前的两个打手被电流击中,剧烈抽搐着倒地,口吐白沫,砍刀掉落。
“干死他们!”
一个刀疤脸小头目眼红嚎叫。
“他们就这点人,堆死他们!冲!”
飞龙帮人数占优,短暂惊愕后再次扑上,钢管和砍刀雨点般砸向盾墙!
闷响震耳,盾牌剧烈震颤,队员咬牙顶住!
混战爆发,盾墙缝隙间,电击棍蓝光闪烁,每一次刺出都有人惨叫倒地。
同时,手持战术匕首的队员从盾墙两侧穿插而出,格挡突刺、踹膝!精准放倒敌人!
一个打手硬挨电击余波,怒吼着抡起撬棍撞开防御间隙,直扑座驾后窗,高举撬棍就要砸下!
“纪总小心!”
外围队员厉声示警!
弩弦锐响,一支黑羽弩箭撕裂空气,贯穿壮汉全力抡起撬棍时暴露的右腿大腿。
壮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撬棍脱手,身躯轰然扑倒。
撬棍砸在车尾盖上留下凹痕,他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翻滚哀嚎。
弩箭发出的同时!
一个身影趁阿泰被缠住,像毒蛇般钻过防线缝隙,反握匕首扎向苏轻语一侧的车窗缝隙!
“找死!”
阿泰眼角瞥见暴吼中,右手战术匕首被他全力甩出!
匕首化作银光,凄厉变调的惨叫,甩出的匕首将偷袭者的右手手掌连同匕首一起,钉穿在车门框上!
鲜血顺着车门淌下。
偷袭者被钉住,徒劳挣扎抽搐惨嚎。
这两下反击,让飞龙帮残余打手的凶焰被恐惧取代。
“妈呀,跑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