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个牛皮糖似的好养女了。
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唆使她的狗腿子跑到我面前蹦跶。”
还能是谁？
当然是一直犹犹豫豫，舍不得对蒋疏雪出手的夏定年和杨婉笙了。
杨婉笙噎了噎，对上栀栀嘲讽的眼神，迟疑道：
“不会吧？蒋疏雪向来胆小，行事风格也柔柔弱弱的，不像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到底是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就算恼怒她母亲对自己亲生女儿的所作所为，连带着对蒋疏雪有些迁怒。
不愿意再当冤大头给毒闺蜜养孩子。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到底不是能轻易磨灭的。
她终究不愿意把孩子想得太坏。
亲妈对蒋疏雪的偏袒，无异于火上浇油，栀栀气怒到了极点，连连冷笑三声。
“哈，妈你对你的亲亲养女可真够了解的啊，她不像做坏事的，那就是我像呗？”
杨婉笙摆手：“不是，我……”
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栀栀继续道：“妈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找回来？”
“将错就错，把我当不存在，继续和你的亲亲养女，宝贝疙瘩母慈女孝不好吗？”
“我现在一想到你之前装模作样，表现的疼爱我，心疼我，处处迁就我就觉得恶心。”
“你这种掺杂着表演成分的母爱，我不稀罕也不需要！”
人在怒极之下，自然是怎么伤人怎么说了。
更何况，栀栀向来是极度自我之人，只允许自己伤害别人，不允许别人伤害她分毫。
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感情上的伤害。
都不行！
杨婉笙敢说一句让她着恼的话，她就敢口喷毒液把亲妈的心戳烂。
亲生女儿的怨怼仇恨，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痛彻心扉的。
杨婉笙心中一阵阵揪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生女儿说出来的话。
她这是把自己的一颗心往地上踩啊。
“栀栀！”
“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夏定年从洗手间出来，眉头紧皱沉沉盯着栀栀，语气严厉中带着压迫感。
“你妈妈只是为蒋疏雪说了一句话，你至于这么伤你妈妈的心吗？”
“这段时间，你妈是怎么对你的，你感受不到吗？”
“她就差把你含在嘴里了，你怎么忍心说这么狠的话戳她的心。”
栀栀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和夏定年对视。
“那又怎样，你和她之前十几年的疼爱都给了蒋疏雪，我只是你们不得已的退而求其次。”
“不是独一份的爱，我不稀罕，也不屑要。”
最重要的是，原主早在贫苦抑郁中没了，他们这份迟来的爱毫无意义。
要不是夏家实在有权有势。
能让她继续过锦衣玉食被人追捧的生活，她一早就将他们踢出十里外了。
她对上两人受伤的眼，忍不住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爸，妈，你们当年为什么那么草率地认下蒋疏雪？”
“别告诉我，你们根本没想到贺敏会提前收买鉴定机构的人作假。”
“蒋疏雪和你们，和夏家人长得没一处相像。”
“就算一开始没多想，但后来她逐渐长开，她亲妈又经常上门关心她。”
“我就不信你们没看出不对劲。”
她见过贺敏的照片，和蒋疏雪至少长得有四分像。
一样的温柔内双，一样的樱桃小嘴，一样的短窄额头，这些都是夏家人没有的长相特征。
夏定年和杨婉笙都不是傻白甜，要是一点都没怀疑过就太可笑了。
事实证明，不能太高估别人。
夏定年和杨婉笙就是这么粗心大意，还真一点都没怀疑过蒋疏雪的血脉。
“这……”
夏定年摸摸鼻子，一脸尴尬道：“我一直忙于集团事务，没怎么和贺敏碰过面……”
“仅有的几次短暂接触，我也没太过关注贺敏的长相。”
妻子的闺蜜，他向来懂得避嫌。
杨婉笙眼中泪意一滞，伤心一扫而空，心里一瞬间被愧疚全部填满。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看出来贺敏和疏雪相像，也没看出来贺敏对疏雪的过度关心。”
她还以为贺敏是爱屋及乌，因为看重自己这个闺蜜，才对自己女儿好的。
想到这儿，她有些不敢看栀栀的眼睛。
“要不是意外听到贺敏和疏雪相认，教唆疏雪早点把夏家的财产都弄到手的对话。”
“我可能……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疏雪不是我的孩子。”
幸好老天保佑，没叫自己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栀栀现在一整个大无语，要不是不合适，她真想给杨婉笙鼓个掌。
“妈，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