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接通,徐文君就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林知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听得出,徐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徐老师,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徐文君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儿,心痛如刀搅。
她女儿的腿废了。
以后,只能当个瘸子了。
这两天,女儿不吃不喝,只有那个傅宴舟来的时候,喂她吃东西,才能吃下一点。
她当然希望女儿能跟那个男人划清界限。
她很清楚,只有远离男人,女儿才能将心思放在事业上。
可现在,她女儿的命,都在傅宴舟的身上。
身为母亲,难道要她眼睁睁看着今禾去死吗!
徐文君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泪。
她拿着手机,朝走廊上走去。
“小林,老师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这么做,但老师真的没办法了……”
说到这里,徐文君再也忍不住,掩面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林知晚担心坏了。
她以为徐老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艰难的事情,不然徐老师不会这样为难。
“徐老师,您别着急,慢慢说。”
徐文君控制住情绪,这时候才重新开口。
“小林,老师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你现在事业这么成功,老师也为你高兴。
所以,老师想求求你,能不能把傅宴舟,让给今禾?”
徐文君颤抖着,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很过分,可她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得让女儿活下去啊!
林知晚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徐老师,您说什么?”
徐文君这时候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难以启齿。
遮羞布撕开一个口子,很多事情就变得容易很多。
徐文君抬手擦了擦眼泪,咽下哽咽。
“小林,老师知道,傅宴舟对你一直不好,你也早就有了离婚的心思。
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没有感情,那不如就此分开。
今禾她的腿受伤了,以后可能连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都会困难。
她要是没了傅宴舟,会活不下去的。
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已经是郭启明的学生,前途一片大好。
所以,就当是老师求你,和宴舟分开,把他让给今禾吧……”
林知晚握着手机,站在人潮拥挤的候机厅。
她很难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教授,居然会为了宋今禾,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是要跟傅宴舟分开。
但绝不是为了满足宋今禾,要把傅宴舟让出去。
林知晚不禁问出了一直以来,心底的那个疑问。
“徐老师,宋今禾跟您,究竟是什么关系?”
徐文君沉默了很久,半晌,才说道。
“小林,我相信你的人品,不会泄露老师的秘密。
我们见一面,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也希望你能帮老师一个忙,答应老师的请求,把傅宴舟让给今禾。”
林知晚听见了机场广播的登机提醒。
“老师,我们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林知晚前往登机口。
两万米的高空上,林知晚看着窗外的云海,想着方才的那通电话。
徐老师说,宋今禾的腿废了,傅宴舟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匆匆赶回京都。
她不会因为宋今禾的腿受伤而高兴,只是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徐教授,因为心疼,而让她把傅宴舟让给宋今禾。
这实在不是徐老师的性子。
林知晚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她不敢往深了想。
万一自己想的是真的,那徐老师这辈子的学术生涯就毁了。
林知晚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算了,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等见到徐教授,就能问清楚了。
傅宴舟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陪着宋今禾,就连工作,都是汪雪盈把文件送过来,签好之后,再带回公司。
汪雪盈也越来越看不懂傅总了。
贺律师给傅总拟定离婚协议的事情,她也知道。
难道傅总真的要和太太离婚,和宋今禾复婚?
傅总是脑子伤到了?还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前段时间不是还想办法要修复和太太之间的关系吗?
难道跟宋今禾受伤有关?
傅宴舟叫了几声“汪秘书”,都不见她应声,他提高声音。
“汪秘书!”
汪雪盈终于回过神来。
“傅总!”
傅宴舟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发作。
他指出文件上的几处问题,让她带回去交给市场总监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