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暗交织的光影间，可以察觉到火焰并非只有消耗的一面。
它仿佛一张精密的滤网，吸纳着来自外界的丝丝信息与游离能量。
与此同时，又通过燃烧的方式，净化一切可能干扰自身的杂质。
“这种感觉……”
方诚脑海灵光闪现，蓦然醒悟。
这不就是自己曾经尝试过的，用来净化外来“杂念心魔”的精神功法吗？
只不过当时自己身处记忆宫殿里，眼下却是单纯地在练习冥想。
想到此处，方诚立刻召唤出面板。
眼前随即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一条条提示信息依次掠过。
【你正在吸收外来识念，凝练自我意识，精神增加0.001】
【你与某种灵性融合的程度，在逐步提升，精神增加0.001】
【你练习冥想技能，经验增加+1】
【你正在吸收外来识念，凝练自我意识，精神增加0.001】
【你与某种灵性融合的程度，在逐步提升，精神增加0.001】
………………
方诚眸光微闪，望着空气中浮现的面板信息。
随后闭上眼帘，心神沉静下来。
周遭空间如微风拂过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似与某个隐匿于深邃处的维度产生共鸣。
当他再次睁开双眸，目光扫向四周时。
映入眼帘的已经不是粗糙的毛坯房，而是远在江北旧厂街的自家卧室。
熟悉的墙壁，堆满书本的旧书桌，一切都真实得触手可及。
短暂恍惚之后，方诚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瞳孔深处隐约有火苗跳动。
他旋即起身下床，赤脚踩着地面，快步走向那扇连接外界的“门”。
“咔哒”一声，指尖握住门把手轻拧。
紧闭的木门发出嘎吱声响，缓缓开启。
门后漆黑一片，仿佛被厚重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包裹。
眼前景象与上次离开时，看似并无二致。
可方诚敏锐察觉到，这处空间的边界已经悄然外扩，显得更加空荡荡的。
而且在黑暗的最中央，赫然出现一个金色的球状物体。
它静静悬浮着，光芒如烛火般微弱，却似乎有着穿透混沌的力量，隐约照亮一小片空间。
球体表面流转着细密的光纹，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在缓缓游动。
时而汇聚成漩涡，时而如星群般四散。
光纹每一次明灭，都带起一圈透明涟漪，发出轻微的颤鸣声。
引得方诚的意识都不自觉地微微震颤，似乎两者之间存在十分紧密的联系。
与此同时，记忆宫殿外陡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同黑洞般将四周一切牵引着。
那些被火焰光芒吸引而来的意识电波，呈漩涡状，环绕着光圈飞速旋转。
在无形之力的拉扯下，依次被吸入其中，开始接受炼化提纯的过程。
方诚能够清楚看到整个净化的过程。
那些外来意识在灵性之火的灼烧下扭曲变形，杂质如青烟般蒸腾消散。
最终转化为一滴滴闪耀光芒，纯净得如同星辰碎片的精神能量。
这些能量一部分融入记忆宫殿，令其边界如涨潮般向外扩张，另一部分则化作流光，汇入金色光球。
每一次能量注入，光球表面的光纹便愈发清晰，流动的光芒随之增强一分，照亮的空间也向周围扩展一寸。
积蓄着足以撕裂空间的力量，要将整个被黑暗笼罩的记忆宫殿彻底点亮。
仿佛静夜中穿透迷雾的灯塔，又像是破晓前隐匿于黑暗中的太阳，等待着迸发的瞬间，以光芒重塑这片混沌之境。
观看这一幕奇异景象，方诚思绪翻涌着。
眼前的金色光球，与昨夜在陆家庄园地下金库里，由阵法凝聚形成的光球简直如出一辙。
唯一的差别，就是体积大幅缩小，光芒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仿佛经历重创后，元气大伤，蛰伏在他构建的记忆宫殿里。
方诚回想当时一拳击碎金奔巴瓶的场景。
那纯金打造的瓶身瞬间四分五裂，其中吸取的精血和封存的能量也化作血雾四逸逃散。
唯有一道金色光芒从里面迸发出来，如灵蛇般扑入自己的眉心。
应该就是从那时起，这道神秘的光芒就悄然寄生于意识深处。
然后在吸收血雨的过程中，和自己完成了某种层面的融合。
想到这里，方诚于是迈步上前，试探性地伸手触摸光球。
指尖触及的瞬间，暖意顺着神经末梢蔓延，仿佛与自己的意识产生了水乳交融的亲切感。
方诚闭上眼，细细感受着与金色光球之间的共鸣，豁然明悟。
这道金色光芒，其实就是金奔巴瓶历经两千多年岁月滋养，孕育而出的灵性本源。
都说越老的物件越有灵性，何况这种传说中的圣者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