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行临抬头瞅着她,问了句。
乔如意愣了一下,“没有啊。”
她只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可能他太累了,处理完伤口就走呗。
行临仔细端详,瞧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就放下了。
“那个……”乔如意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我虽然身手不错,但也会疼。”
行临这才发觉,忙松了手。再看她的手腕,都被攥出道红印子。
“抱歉啊。”
乔如意晃了晃手腕,不以为然笑了笑,“今天你倒是挺奇怪的。”
平时高冷的人,竟跟她道歉了。
行临沉默片刻,“我刚刚的意思是,既然都是同路,你也没必要总叫我行老板,生分。”
乔如意微笑,大大方方,“好啊,行临。”
行临抬眼看她,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清脆得很,溢着难以言喻的舒服感。
“嗯。”他应了一声。
“礼尚往来,从今以后你叫我乔如意,或者跟周别一样,叫我如意也行。”乔如意神情坦荡洒脱的。
行临心头软了一下,“好,我叫你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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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一夜算是无惊无险地度过了。
但营地也被野生动物“光临”过,篝火外仔细看有不少脚印,杂七杂八的,整理好的垃圾袋被翻了个底儿朝上。
陶姜说,好像是凌晨那会儿听见狼叫声,远远的,似真似假。当时她太困了,晃神间又沉沉睡去。
她问乔如意,“你听见了吗?”
乔如意正蹲着刷牙呢,摇头。她回帐篷后睡得沉,没听见外面有动物经过。
却陷入了一场短暂的梦境中。
乔如意刷牙的动作缓了缓,回想起那个梦,跟之前梦见的环境像极了,但没之前那么清晰。
只是一个碎片而已。
好像是她身处漫天黄沙中,沙暴起时有一男子身披铠甲,骑于铁骑之上而来,似笑非笑地问她,“你叫我什么?”
现在想来,那片段像是短短数秒,却牵连了她整个睡眠质量。又做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就不记得,只有它。
梦中男子的面容看不清,可莫名的觉着熟悉,好像是认识很久了的人。
在醒来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恍惚。
恰恰就在恍惚间,乔如意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一件挺重要的事。
这种感觉并非偶然。
她从小到大很少做梦,可每次做梦醒来的瞬间她都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再去仔细想什么事,梦里的感觉就会迅速消散,最后抓都抓不住了。
来了无人区之后,她的梦境倒是频繁了。
周别又现野狼式洗漱法,将整张脸埋水里,最后大半个脑袋都沉下去,然后再起来,大手抹脸,几下之后脸干净了,头发也洗了,猛地一甩头,头发上的水珠四溢。
溅了沈确一身水。
沈确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哪怕在这样苛刻的环境下。他厌恶地皱眉,起身离周别远远的。
相比周别,沈确情愿跟鱼人有相处。
行临手拿一条毛巾,往周别脑袋上一盖,叮嘱的口吻,“头发擦干,感冒了没人照顾你。”
周别拉下毛巾,笑看行临,“我真生病了,不信你不管我。”
“他欠你的?”沈确听见,扔了一句。
周别懒洋洋地擦头发,回怼了句,“你耳朵长我身上了?这么远都能听见?”
行临懒得听他俩互呛,收拾帐篷去了。
周别的头发半干时真就跟头狼崽子似的,意气风发里多了几分野性。许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跟在行临身边时间长了,也学得行临一二了。
他凑上前,“如意,我昨晚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像是在隔壁似的,但是奇怪啊,隔壁是我哥,可能我在做梦吧。”
乔如意的帐篷不挨着周别,所以他这么一说,乔如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她在行临的帐篷里说话,被周别听见。
“听见我说什么了?”乔如意竟一时间有做贼心虚之感。
想想也可笑,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周别摇头,“听不清,声音挺小,再说了,我当时特别困。”
乔如意哦了一声,“那你就是做梦了。”
周别也没多想,点头嗯了声。
趁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陶姜将乔如意拉到一边,“什么情况?昨天你回帐篷挺晚,在行临那?”
乔如意不想让她浮想联翩,掐头去尾同她说了行临受伤的事。
掐了行临半裸洗澡的头,去了行临要求她该称呼的尾。
陶姜听了这番倒是没继续八卦,神情凝重了些。乔如意看在眼里,“想说什么?”
陶姜瞅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行临几人,转过头压低了嗓音,“咱们这一路不说多惊险刺激吧,但也危险重重了。像是黑沙、鱼人有在帐篷里的经历,和嵌在雅丹堆里的死者,之后的路上还不定有什么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一旦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