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去寻找精准的描述词。
陶姜没催她,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少许,乔如意接着说,“很悲伤。”
陶姜等了半天,不想等来她这么一句话,怔愣了片刻,然后“啊?”了一声。
“对,就是悲伤。”乔如意皱着眉头,抬手下意识按着胸口,“这里很堵,是那种很难舒缓的悲伤感觉。”
陶姜着实是吓了一跳,“是悲伤还是心口疼啊?是不是没休息好——”
乔如意摇头打断她的话,“不疼,就是一种感觉。”
一种失去了的,从未有过的悲伤感觉。
-
马行之路并不险阻,但是途径峡谷,道路就变得十分狭窄。
是一条古河道,现如今已经干涸。河床的石头仍在,马蹄行走上去,整个人在马背上都会很颠。
六个人鱼贯而行。
行临自然打头阵,依次是乔如意、周别、鱼人有、陶姜。
沈确殿后。
作为领路人,行临打头阵无可争议,但要沈确殿后这件事,陶姜和周别都提出了反对意见。
周别就是单纯地跟沈确对着干,没有旁的理由。
但陶姜的理由充足——
“我不习惯把我的后背留给心眼小的人。”
沈确差点气背过去,怼她,“就你这小体格殿后?真有什么事你都反应不过来!”
陶姜冷笑,“沈确,别仗着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就为所欲为,就你那战力?呵。”
沈确气得脸煞白。
还是行临发了话,“沈确有经验,再不济还是个男的。”
沈确不悦地瞅着行临,这是人话?
周别大为受伤,“哥!我不是男的?”
行临轻声呵斥,“别捣乱。”
周别听话闭嘴了。
进入峡谷,阳光就渐行渐少了。两壁陡峭的岩峰似被巨斧劈开,黑褐色的山体直插云霄,只留一线狭窄的灰白天光。
峡谷底部崎岖难行,碎石嶙峋,马蹄踏过时不断打滑,铁掌与岩石碰撞出零星火花。
乔如意紧紧抓住马鞍,两条腿夹紧马身。她看见岩壁上垂挂着风化的石棱,似利剑,总有种随时能掉下来的错觉。
照夜不安地甩动头颅,有风呼啸而过,卷着沙砾抽打在岩壁上,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行临叮嘱大家,“马队尽量排成一队,踩着乌骓的脚印去走,记住,不要去勒缰绳,马有自己的判断。”
太窄的峡谷路,最窄处马鞍几乎擦到两侧岩壁。
鱼人有紧贴马颈,每一次马蹄打滑他都会紧张地哆嗦一下。
不同于沙漠和戈壁的炎热,这里十分阴冷。
那股子凉是他从没感受过的。
不对,他感受过……
在雅丹的那晚,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朝着他耳边吹冷气的时候。
鱼人有下意识朝四周看,突然就觉一个黑乎乎长条状的东西从他的余光里滑过。
他一激灵,顺势抬头望去,那一线天空仿佛在缓缓合拢,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贴着岩壁,乍一看像是个四肢怪异的人在头顶上爬……
鱼人有倏然瞪大双眼,熟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浑身僵硬,上下牙打颤,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一丝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紧跟着就是歇斯底里的惊吼声。
峡谷的特殊地形,他这一叫,恐惧声混着凄厉的风声,极其刺耳。
吓了所有人一跳。
行临回头吼喝,“闭嘴!”
但是晚了。
就听岩壁上传来咔嚓嚓的声响。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行临一声喝,“马步加快!”
话音落,就见数块风凌石从岩壁上坠落,如一支支利刃直直地扎向乔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