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越来越大,行临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头里落下一句话,往防潮垫的睡袋上一躺,“能动手就别嚷嚷,要打快点。”
沈确和周别立马停战。
但很快就听周别说,“我挨着我哥睡!”
一帘之隔,在行临躺下后,乔如意在这边浑身一颤。动作幅度不小,陶姜都感觉到了,转过来半个身子问她怎么了。
乔如意说了句没事,可心里莫名地慌。
陶姜睡觉喜欢吉祥躺,所以选择了不压着心脏的方向。乔如意就挨着内帘睡,她估算得挺好,周别肯定要挨着行临,他不跟沈确对付,所以十有八九行临会睡中间。
就是不管怎么算,挨着帘子这边躺着的要么是周别,要么是沈确,再不济还有鱼人有呢,总之,谁挨着帘子睡也不会是行临。
哪成想,竟是行临躺了这边。
仅仅就一层薄薄的内帘,乔如意能感觉到行临躺下的动静。烛火摇曳,男人轮廓在内帘上落深重的阴影。他呼出的气息都似乎能透过来,熨烫着她的脸颊。
他比她高太多,如果撤下帘子,就宛若女人窝在男人怀中的姿态。
就听周别十分不情愿的,“哥,我不想挨着沈确,我到你另一边去睡。”说着,内帘就映出男子要钻出睡袋的动静。
但心思被行临给压下去了,“躺着,别乱窜。”
沈确冷哼,“周别,你当我多乐意挨着你?”
“那就别挨着。”周别皱眉,“鱼人有,睡我和沈确中间呗。”
鱼人有在边上躺得好好的,经过这一天的“历练”他太瞌睡了,闻言压根不想动,含含糊糊开口,“我懒得动弹了,你消停会吧。”
周别只能气呼呼地往行临和沈确中间一躺。
憋屈。
陶姜觉察出帘子那头的情况,转过身,小声在她耳边叹说,“行临是故意的吧。”
是不是故意的乔如意不清楚,她现在有点晕。隔着边上的内帘,他的体温、气息甚至每一寸侵略性的存在感,都十分清晰地往她心里钻。
近在咫尺。